“手印腳印嗎……”掌心滑落,指節在下巴處摩攃,江辭卿露出思索之色。
次日,
自以為可以休息的信使又接到書信,三日一寄的信件換成一日一封,以為戰事嚴重起來,當即麵色凝視地將信收入懷中,挑了匹好馬就趕緊往都城趕。◆思◆兔◆網◆
於是,這信件緊趕慢趕的在夜深時,遞到了許浮生的案牘之上。
顯而易見地歡喜攀上眉眼,粼粼碎光襯得那雙桃花眼越發嫵媚,一掃登基後越發沉肅模樣,像是平靜潭水在日光下濺起水花,冰雪消融。
許是頭一回做這樣的事,江辭卿顯得很不熟練,隻在信封裏塞了張單薄信紙和一捆細長的發絲。
許浮生挑了挑眉,掀開被刻意著了數次的信紙,上頭隻寫著一句話:淒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學的是舊習俗,抄的是前朝詩,若是旁人來做這些,許浮生免不了嫌棄,可若是自己的小Alpha……
她眉眼舒展,驟然笑了起來,眼前閃過少年人忍著羞赧、對著信紙翻來覆去的思索該如何下筆的模樣,筆落信紙又躊躇,擔心太過越矩,又怕詞不達意的青澀模樣。
自心底生出一道暖流,瞬間滌蕩全身,幾日的不滿和擔憂都化作無法克製的心動。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圓月,試圖用月光緩解莫名的悸動,卻被寂寥的寒趁機攀上腳腕,席卷全身。
上一次看月亮,還是兩個人……
手中的青絲被捏緊,最後化作幽幽一歎氣,轉身將又一遝空白信紙塞入信封,還有上一次入李宅摘下的白蘭花。
白蘭花花期久又最耐放,無需做什麼特別處理就能存放很久,且還保持著濃鬱清香。
許浮生喚來守在門外的仆從,命人將這信封再送到江辭卿那邊。
仆人執信趕來,那剛剛歇下的信使猛然跳起,隻覺得外頭是一定出了什麼大麻煩,不然怎麼會頻繁地寄信,表情越發凝重,已開始思考起最壞的結果。
————
又是匆匆一月過去,那醫師趕來換藥。
江辭卿端坐在木椅上,不曾因為傷口而皺眉,麵色平淡,好似受傷的不是自個。
換完藥的醫生終於鬆了口氣,笑道:“將軍體質健碩,大抵再安心修養幾日就能出門了。”
江辭卿隻是點了點頭,比起狄長傑、阿福,她的傷勢要更重些,這兩人都開始帶兵四次攻城了,她還需再躺幾日,緊繃的下顎越發淩厲。
旁邊的醫師似有所感,寬慰了句:“將軍傷勢嚴重,能在那麼短時間愈合已是幸事,不過這腰傷比其他地方愈合得慢,應是常常拉扯到,戰事雖嚴峻,但也不能久坐桌前思慮,還是要多休息……”
剩下的話,江辭卿已聽不見,耳垂染上莫名的紅,挺直如小青竹的脊背驟然繃緊。
第87章
“那就讓他們搶回去吧, ”如山間泉水滴落的清朗聲音響起。
原本彌漫著焦灼氣氛的大廳內一靜,主位兩邊的人皆露出驚詫的表情,紛紛看向坐在圈椅上的人。
氣血還未補回的少女麵色蒼白, 在明朗日光下透著股虛弱的破碎感,漆黑眼眸無波無瀾, 再次重複了一遍:“他們要搶就搶吧。”
確定自己沒聽錯, 眾人表情更驚訝了些。
其中有人實在坐不住,緊緊捏著扶手開口:“將軍, 請恕屬下不明白,咱們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為何要輕易讓他們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