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才憋出一句:“我要洗澡了。”

“洗唄,”

許浮生裝得正經,掩藏很好的笑意,隻在眼尾輕輕滑過滑過,露出很是疑惑的表情,道:“怎麼?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話音才落,小Alpha就急忙出言拒絕,耳垂被熱氣熏得通紅,十分難為情地開口:“你轉過去就行了。”

“哦~就這樣就行了嗎?”拖長的語調,上挑的尾音,是那個人專屬的說話方式。

視線落在不斷消耗的柴火上,這一次的許浮生格外聽話,不等江辭卿再央求就直接轉過身去。

讓江辭卿都忍不住詫異了一瞬,不過眼前的事更要緊,她轉過身就開始扯繩結。

這天寒地凍的鬼天氣,即便是再身強體壯的人,也恨不得把所有衣服往身上套。

江辭卿雖不至於如此,但也穿的極其厚實,外頭披著毛領大氅,裏頭是為打獵穿上的輕便甲胄,再裏麵是許浮生專門派人給她帶來的鴨絨裏衣,一層層脫下,直接壓彎了旁邊衣架。

水聲嘩啦響起,已及蝴蝶骨的黑發/漂浮在水中,搖晃的水麵一下下地拍向瘦削肩頸,越過平直鎖骨,在三角凹陷處聚出一攤淺淺水窪。

江辭卿舒適地歎了聲,往日不覺得泡澡有什麼稀奇,經曆邊境酷寒才知珍貴,幾乎要沁到骨頭裏去的寒氣散去,冷得青白的骨節染上薄紅,周身多了幾分暖意。

隻是此刻不是該享受的時候,怕身後人等得煩悶,江辭卿沒敢磨蹭太久,水聲又一次響起,帳篷被濃鬱碳火味籠罩,粗糙指尖用力搓過皮膚,留下或深或淺的紅。

外頭依舊吵鬧,不知是誰高亢的歌聲引來遠處的狼嚎,呼嘯著請求回應,眾人大笑著讓他再來一首。

如鴉羽的睫毛撲扇,將剛剛無意沾染的水珠晃落,低垂的眼眸很是認真,直到聽到後頭的腳步聲……

對方毫無遮掩之意,半點未放輕腳步,一下、一下地往這邊踏。

本就挺直如青竹的脊背繃緊,發絲遮掩下的背肌線條流暢,不算過分突出,卻帶著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感,但放到此情此景中,卻有些格格不入,有些過分暴露了她的緊張。

腳步停頓,熟悉的衣袍掉落聲響起。

江辭卿不敢回頭,低垂的眼眸映在水麵上,聲音微顫:“陛下?”

“朕剛才想起來,之前在路上被風吹了些雪花飄進衣領,融化在裏襯,有些不舒服,”

過分坦然的回答,好似提前準備好說辭。

“這又是冰天雪地的,又是大年三十的,還是不要再勞煩旁人重新燒水換柴火了,”

很是貼心的理由,讓江辭卿想不到拒絕的話,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熟悉的龍舌蘭襲來,江辭卿急急忙忙緊閉上眼。

水聲再次響動,有人如遊魚般落入她的懷中。

許是柴火的緣故,這熱水越來越燙,將被風雪刮過的粗糙皮囊燙得通紅。

小Alpha有些緊張,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方才還在責怪狄長傑故意瞞著自己,讓自己喝了不少酒,現在又怪對方沒讓自己繼續喝下去,隨著酒精消散後,越發清醒的頭腦繃緊了弦。

想要抬起又急忙放下的手,在水中掀起層層波瀾。

隨著某人的加入,水麵被迫又一次上漲,淹沒至鎖骨位置,莫名的壓迫感襲來,江辭卿越發抿住嘴角,緊閉的眼簾微顫。

白日裏還是個冷麵白袍、人見人懼的大將軍,夜晚被妖精鑽到懷裏,就變成了麵紅羞赧的小尼姑。

“陛下……”有人啞聲開口,字句拖遝拉長,好似被霧氣堵住了嗓子,好半天才徹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