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靦腆又拘束,才是成婚一天,不怎麼親近他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摟住了他的肩頸,周鋒郎腳步放緩了些,仔細聽,能聽見奚容綿長的呼吸,側臉貼在他背上,輕輕的呼吸像羽毛一樣撩撥他的皮膚。

撩得人渾身都酥軟了。

好可愛。

方才還是十分拘束,這麼一會兒便完全放下心防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周鋒郎走得更穩了,像護著心肝寶貝似的生怕把奚容吵醒了,一路是又快又穩。

雖然是腳程快,到底有二十裏路程,還沒到家已經天黑了。

夜裏涼颼颼的,奚容肚子那一麵緊緊貼著周鋒郎到是沒有冷,但是背後冷得渾身一激靈,如此貼得周鋒郎更緊。

“醒了?”

醒了反而摟得更緊,又軟又熱,可愛得人心肝發顫,貼過來的時候渾身香氣都將他侵染,真是可愛得不像話。

山裏黑漆漆的,奚容剛剛睜開眼睛有些害怕,直到聽見周鋒郎說話才想起來自己在哪裏。

天上一彎弦月,幾些天光灑落下來,周鋒郎借著一絲絲月光看清道路的,他路熟,走得依舊很快。

“有些黑,別怕。”

荒山野嶺黑漆漆的奚容的確是害怕了,周鋒郎仿佛他肚子裏的蛔蟲似的知道他是怕什麼,仿佛是全神貫注的知曉奚容一切細微的動作,他不會說話,但是樣樣都關照他。

在這冷颼颼的漆黑夜晚,周鋒郎是唯一的溫暖和依靠,奚容緊緊摟著人問:“快到家了嗎?”

才是過門一天,已經說出“家”這個字了,周鋒郎聽他一說話就特別舒服,聲音還帶著些睡意,像是賴床的寶貝似的。

“快了,兩炷香就能到。”

那便是不久。

“容容肚子餓了嗎?”

“不餓,在山下吃了好幾個果子,哥哥呢?”

奚容肚子其實是有些餓了,但是沒到咕咕叫的程度,倒是周鋒郎,一天都幹著力氣活,雖然沒有聽見他喊餓,但是肯定是餓了。

奚容喃喃道:“哥哥辛苦了,待會兒多吃點。”

周鋒郎在黑暗中彎著眼睛笑,“今天晚上是大魚大肉,我將魚又煮又烤,香噴噴的,鐵定能吃得肚皮圓滾滾的。”

說的是奚容吃飯少,周鋒郎這兩頓都是盡力弄些好吃的,之前的手藝是普普通通,如今每頓更仔細。

夜風一吹,是有些涼意,周鋒郎皮糙肉厚光著膀子沒什麼感覺,更何況奚容趴在他背上,那真是四肢百骸都是暖意,根本是一點也不冷。

但是奚容嬌嬌弱弱的。

“冷不冷?”

“不冷。”

奚容暗暗打了個細小的哆嗦,的確是冷的,但是周鋒郎的衣服都在他身上,也完全沒有辦法解冷,隻能是快點到家。

兩炷香的功夫終於到了家裏。

遠遠的看見自家的農舍燈火通明,周鋒郎背著奚容還沒到門口便看見周石君在等著。

“怎麼現在才回來?容容怎麼了?”

平常兄弟倆從來沒有誰這麼客氣的來接人的,周石君脖子已經望得老長了,連忙湊過去看奚容。

周鋒郎把人一托,竟然不放奚容下來,反而先把手上的魚和蜂蜜給周二郎。

“二郎把東西拿去廚房。”

奚容一到家便想下來,更何況在周二郎的麵前,生怕這個小叔子又覺得他這樣不好那樣不好,可沒想到周鋒郎卻是更把他往上托了一些。

把東西遞給周石君便背著奚容直接回了房裏,周二郎連忙跟在後麵,有些抱怨的說:“你非要帶容容去那麼遠?”

竟然是帶著人下山了,故意將人背著,可不是要顯示他多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