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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領導辦公室。
廳長祝域除了把過錄像後得出的線索給祁硯看,還不忘在電腦上調出一份文件出來。
不論祁硯在外做得行業多前,在緝毒這塊,該說的還是要說:“這次的成果出乎我意料,很不錯,但是這份文件,我得給你看。”
祁硯接過,掃了眼,發現是前段時間被封鎖的一起命案,淩川媒體沒一家進行報道。
是“加純”淩川總部的高層,蔣潤墜樓的那起命案。
“我這邊最多能拿到的消息,隻有蔣潤墜樓的原因。”祝域沉下語氣說,“是因為雙窗玻璃外的工人安全架。”
祁硯皺眉翻完整個事況敘述,看到那張拍攝模糊的現場照後,`
她兜轉玻璃杯中的細勺,叮呤咣啷的細碎很快淹沒在動感帶勁的舞曲中。
伴隨著玩笑,她捕捉到更多細節,轉移話題問:“這件衣服的設計還挺好看,頭一回見你穿。”
蘇婥低頭看了眼身上鵝黃色長款,驀然想起早上那場莫須有的對峙,隻覺頭疼。說實話,連她都搞不明白自己在不爽什麼?
哪次不是吻痕遍布,隨他所欲?怎麼唯獨這次不爽了呢?
類似思想一旦有了,就如同種子撒下,即便寒冬,也能悄然生根,像極冰天寒地的某種期待。
某種本不該有的期待。
池薈見她沒說話,笑意明媚地猜說:“又是他給你準備的吧。”
“嗯。”蘇婥沒否認。
“那我感覺他對你挺好的啊。”背光區,光線黯淡,池薈看不清蘇婥頸間的痕跡,隻能注意到她領口的蝴蝶結歪了。
池薈主動伸手幫她調了下角度,“如果我沒認錯,這應該是冬季度的新款。”
光看吊牌上的價格,蘇婥也能就此猜出新款。
祁硯在穿著上給予她的好像從來都是隻多不少。這該歸功於他本事大,每回都毀她衣服嗎?
毀一件,起碼補十件,清一色的當季新款,最小碼。
蘇婥想著想著就笑了,“這隻能說明他挑衣服隻愛新款。”
池薈可是給她打預防針了:“萬一感情升溫?”
蘇婥都不敢試想就搖頭了。
升什麼溫?能不找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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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話題中心,祁硯,已經回到城東的家裏。
家裏空空淨淨,開門進去一眼望盡,沒有一絲繚亂。
室外風雨中的光色若隱若現在窗簾後,較之昨晚,現在就像海浪席卷過沙灘,潮汐退去的安靜,落針可聞。
和阿姨整理過後的東西堆置不同。
蘇婥整理的家明明看上去東西很少,但祁硯需要的必備品,都會出現在它該在的位置。
他從來都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心煩。
祁硯今天忙了一天,累到精疲。他隨手把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從西褲口袋裏摸出手機,找到蘇婥的電話。
一通直接撥了出去。
祁硯手捏著眉骨放鬆,還沒組織好語言,那邊就分秒接通了。
這倒還是極為少數的蘇婥秒接的情況。
沒等出聲,對麵韻律震響的背景就擁著喧囂延進對話線,都是相似的勁足舞曲,祁硯被吵得頭疼,一天繃緊的神經開始不受控地突突發跳。
他知道她在酒吧,還是脫口而出就是開問:“在哪?”
蘇婥早就習慣他這種不動腦筋的問話,轉身去了相對隔音的內室,“在酒吧。”
祁硯望著幹淨的家,拖著淡聲:“幾點來?”
不是強硬的“過來”,而是帶有幾分商量性的“幾點來”,蘇婥詫異,但還是看了眼時間後,合他心意地說:“一小時之內。”
祁硯沒再多說。
電話繼而掛斷。
想到今早祁硯摔門走出的事,蘇婥單方麵覺得大概率是自己說話太衝了。
抱著那麼零星幾點反省的想法,她和池薈打完招呼,讓夏橋做最後的打點,自己則是拿著包打車去了城東。
高架上車流如潮,鬱紅尾燈朦朧不清。
天色沉黯,似乎過兩天還有落雪的跡象。但好在過了高峰期,原先四十分鍾的路程也被加快的車速壓縮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