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1 / 3)

一個疑點,隻是咱們沒有證據。但是沒有證據並不代表它沒有發生過啊。”

雖說法律上疑點利益歸於被告,可如果拋開這一點,隻說事情本身的邏輯,戚晚既然能在張大豐的酒裏加藥,那麼她同樣可能在劉鋒鳴的酒裏加藥。

程爽:“是有這個可能,但沒有證據,程序上就無法推進。咱們還得講證據。”

兩人很快展開討論,組內也分成兩派,一邊認為沒有證據就是無用功,檢察院那邊會提出質疑,會駁回,這樣鑽牛角尖隻是浪費時間,而另一邊則認為,雖然沒有證據支持疑點,但提出合理質疑,對案件還原是有作用的,這絕不是浪費時間。

眾人各抒己見,直到期間有位組員說:“也不隻是劉鋒鳴、周長生和張大豐吧,戚晚的媽媽安閑,也是因為藥物過量。這也是巧合嗎?怎麼和戚晚沾邊的人,都和藥物中毒有關?而且三個現場她都在。”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互相交換著眼神,每個人都在頭腦風暴。

“是有點巧,應該說是太巧了。”

“這種是可以計算出來的,用概率學。”

“別扯概率學,就說直覺,說經驗,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是可能。”

“但安閑的死已經證實了無可疑。”

“那是因為當時還沒有人知道戚晚參與過命案,她自己也有精神分裂,根據當時趕過去醫護人員說,她受了刺激,瘋瘋癲癲的,誰會跟她過不去啊?”

“等等,你們的意思是她對親生母親下手?”

“張大豐還是親生父親呢。”

“那怎麼一樣,她和張大豐沒有親情。”

“你別忘了,是她自己說的,因為張大豐她和安閑多次爭吵。安閑認定張大豐是被人害死的,還去警局鬧了好幾次。但安閑不知道這件事和戚晚有關,戚晚為了遮掩,為了讓安閑息事寧人,她可能會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而且她自己也有病,手段過激沒掌握好火候兒也是有可能的吧。”

“還有,在《來自黑夜的自贖》裏她寫得很清楚,張大豐的存在令她痛苦,她負荷不了這種精神壓力,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隻能選擇簡單粗暴的方式——讓張大豐消失。那麼麵對令她同樣痛苦,行為過激的安閑,她會不會也采用同樣的處理方式?咱們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拿親情來套用,她就不是個正常人,她的思維模式就是這樣簡單,先是逃避,逃避不了就去解決,解決方式就是消除痛苦本身,消除令她痛苦的根源。”

一番討論下來,江進在紙上快速記錄幾個要素。

三個現場,四位死者。

共通點:藥物中毒,戚晚在場。

不管是禁經驗還是概率,人為的嫌疑都在不斷放大。

這時,有組員說:“就算這幾個案子都是戚晚做的,她是下藥了,可是話說回來,咱們最後還是要拿出證據,證明她在案發時邏輯條理清晰,她是清醒的狀態,定罪之後她才需要負相應的刑事責任。否則最終結果就是強製醫療。咱們何必刨根問底,安閑這件事對湖底沉屍案根本沒有影響。”

很快,組內又開始新一輪討論。

有人認為,有沒有影響都得刨根問底,留個問號在這裏多難受?

也有人說,這問號可能永遠都解不開,咱們想破頭也沒用,鑰匙根本不掌握在咱們手裏。

江進依然沒有加入,隻是一邊聽一邊拿出手機,點開和餘鉞的對話框。

就在半個小時以前,他發了這樣一句:“有時間嗎,晚上一起吃個飯?”

餘鉞沒有回。

江進掃過對話框,正要放下手機,沒想到裏麵突然出現一句:“好,我有空。哪裏見,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