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今年剛滿十八歲,對方怎麼看也不像十八,卻一口一個“秦兄”叫她。

不過隨口一句,衛白羽卻頗有些鄭重的回道:“在下今年剛及弱冠,三年前中舉,如今拜在書院山長名下,家中僅有一母,尚未娶親。”

“哈?”秦采薇被他這番自報家門震驚到。

她不過問個年紀而已,用得著這般詳盡嗎?話說她可還沒準備好將家底抖露。

“哦,原來如此。”她含糊應了一聲,“那我年紀比你小,我今年十八,白公子長我兩歲。”

所以別再叫我哥了。

“原來十八了......”衛白羽默念出聲,繼而又笑道,“那我便稱你賢弟吧。”

唔,這人自來熟的本事真不是蓋的,剛才是兄,現在就是弟了。

正說著話,兩人已是到了地方。

“就是這裏了。”衛白羽領著秦采薇上門,那粥麵鋪子的老板果真十分和善,還在路口給她讓了三尺地方出來,剛好能夠放下擔子。

“秦賢弟在此稍等,我這就回書院通知大家。”說著就要走。

秦采薇趕緊叫住他,“等等。”

“天氣暑熱,你既是一直想吃這涼粉,我便先調一碗與你嚐嚐,你也歇歇再去不遲。”說著快手快腳的與他調了滿滿一碗,粉絲多,青菜少。

衛白羽麵上笑容更加燦爛,“多謝秦賢弟。”卻還是沒歇,而是端了碗往書院去。

有他的幫忙,秦采薇很快便將剩下的涼粉都賣完了,同時也再次見識到了對方的好人緣。

雖然書院學生不是個個都與他親善,但瞧著關係還不賴,衛白羽有點像是班長和學習委員的感覺,再就是她又瞧見了昨天那書生,原來他叫陳青山,是衛白羽的死黨。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書生好像越發奇怪了,總是擠眉弄眼的,還一直盯著她瞧,看得秦采薇一陣發毛。

“對了,上次我看秦姑娘似乎在看一本農書,卻因城門將閉沒看完,恰好我這裏有一手抄本,若不嫌棄,便送與秦賢弟吧。”衛白羽自懷中掏出本書來,遞給秦采薇。

“送給我?”她愣愣接過。

秦采薇見那書頁尚且十分幹淨齊整,便知是新書,連忙去摸錢袋,卻被衛白羽伸手攔下。

“賢弟不必客氣,剛才我既吃了你的粉,這便算是回禮了。”言罷親善一笑,拉了那似乎眉毛抽筋的好友告辭離去。

秦采薇摸了摸書,倒覺有種打瞌睡就來枕頭的感覺。

因為沒錢買書,抄書字又醜,所以每次有不記得了的地方,她都得跑去書店看,十分麻煩,此番有了這書倒是省下不少功夫。

因為耽擱了些時間,秦采薇到家時天色已有些晚。

院中麥子已被李氏收了起來,此刻正在廚房做飯,她便放下擔子,準備先洗漱一下。

正翻找衣物,一直專心抄書的傅清忱卻突然轉過臉來,眉頭微皺開口:“你今天換地方了?”

秦采薇關櫃門的手一頓,麵上幾許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昨日你身上全是脂粉香氣,那香氣混雜且濃烈,該是出自煙花之地,今日卻不同,你身上有很重的墨香和沉香的味道。”

沉香一般隻有男子才會用,氣味與女子用的暖香、甜香截然不同。

嘖嘖,這人該不會是狗鼻子吧,怎的這樣靈?

秦采薇歎服的看著他,“唔,確實換了地方,我到書院去了。”

“書院?”傅清忱眉頭皺得更緊,語氣冷冷,“如今這些書生不好好讀書,一天隻知到處閑逛,真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