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得罪了那麼多人,若是沒有了對方的庇護,被丟棄的惡犬隻有死路一條。

陸雪擁聞言收了劍,淡聲道:“人我就帶走了。”

他抬步走到那渾身血跡的少年前,見人若有所覺地抬起頭,他便伸出了自己的手,“還能站起來麼?”

少年的眼睛被發絲擋住,他瞧不真切,隻是耐心地等著那隻微微發抖的手放入他手心。

“我來吧,你衣服這麼白,弄髒了難洗。”顧飲冰突然道。

“哎呀,哪裏能讓公子與顧大人親自扶人?我來就好。”驚鵲一邊說著,蹲下`身將人背了起來,“這位小少年的氣息很弱,公子我們早些回去吧?”

顧飲冰瞥了眼驚鵲背上的少年,“我也去。”

陸雪擁不讚同道:“午後大理寺還要當值,大理寺其他人不會說什麼,顧伯父若是知道你擅離職守,定會不高興。”

“不行,此人來曆不明,不親自守著,我不放心。”顧飲冰皺眉道。

“隨你。”←思←兔←網←

見勸不住,他亦懶得再說什麼。

不過是一日未見,他好似對眼前的知己沒了以往的耐性,總是難以避免得有些煩悶。

就像他潛意識裏,並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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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外,顧飲冰率先下了馬車,繼而轉身為陸雪擁挑開車簾。

“不必如此。”他對這種逾距的討好總是會覺著不自在。

如今更是莫名排斥,但若是那個人,或許便不一樣了。

可隨即他又皺眉想,那個人是誰?今日他怎麼總是想一些無厘頭的事?

第085章 性別不要卡得太死

“陸雪擁。”

一聲懶洋洋的呼喚讓他回過神,轉頭望去,男人一襲深色親王服製,身材頎長,寬肩窄腰,朝他走來的步伐慵懶而隨意。

盡管京城大多數人都無法從言行舉止分辨出雙生胎的區別,陸雪擁卻一眼瞧出這是與他自小一起長大的成王應不識。

雖然隻與那位宣王遠遠見過幾麵,陸雪擁卻覺著這二人的確是不一樣的。

那種陰冷宛如在地獄裏染上的氣息,聞過一次後他每次都能準確地認出對方,因而每次隻要對方在的場合,他都會遵照父親的叮囑盡量避嫌,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曾有人誤將宣王認成盛寵的成王,大肆褒揚討好,而最終隻是被男人笑嘻嘻地丟進了鬥獸場。

但陸雪擁除了怕麻煩,對這個人人避之不及的男人卻並未有絲毫的畏懼感,而是覺得可憐。

沒有人敢覺得宣王可憐。

在今日之前,他們本就是毫無交集的陌生人,而今日之後,怕是對方記恨的名單上就要再添上一筆。

陸雪擁抬眼看去,男人含笑朝他走來,顯然心情頗好。

他心中頗覺奇怪。

今日並非休沐,怎麼一個個都來找他?

但剛帶回來的少年生死未卜,他亦沒有多餘的時間耽誤,隻微微頷首算是回應,領著背著人的驚鵲隨意找了間空的客房。

“驚鵲,去叫府醫過來。”

“誒,好。”

驚鵲將人放在塌上,匆匆離去。

“雪擁,相府的府醫也算是豫州名勝一時的先生,他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還是送去長安街上的回春堂更好,何苦麻煩先生跑這一趟?”身後傳來顧飲冰的聲音。

陸雪擁扭頭,擰眉道:“他得罪過你?”

這少年身上的衣料不過是尋常百姓家常用的粗布棉衣,觀其指間的繭,應是今年與他同屆的寒門學子。

他委實想不到少年如何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