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瓣。
他不明白為何與成王一個男子賞月還需準備這樣的禮物。
總覺得有些奇怪,但阿姐總不會害他,便沒有拒絕。
陸雪擁謹記著阿姐的叮囑,在河畔瞧見那唯一一艘點著燈的畫舫,便直接上了船。
船尾上,衣襟半敞的男人懶懶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手中捏著酒壺,正往杯中倒酒。
如瀑長發鋪散在身後,隨著輕柔的河風微微飄蕩。
沉穩的腳步聲靠近,男人傾酒的動作一頓,抬眼朝他望來。
一時之間,陸雪擁竟有些遲疑,“應不識?”
男人聞言挑眉,沒說話。
但思來想去,若是應我聞,怕是他根本不可能順利上船。
於是他走上前,將那枚準備好的福袋遞出,“祭月節禮物。”
男人像是看見什麼驚奇的東西,不停地打量掌中的福袋,想了想,低頭將它係在腰間,卻又不熟悉福袋特殊的係法。
陸雪擁麵無表情俯下`身,“不是這樣係的。”
如玉的指尖靈活地在幾根彩帶間跳躍,男人的目光順著他的手往上,落在他低垂的眉眼,若有所思。
不知想到什麼,他從懷裏摸出被油紙包好的桂花糕,懶洋洋道:“回禮。”
陸雪擁麵色微怔,想到那日在街上買的桂花糕,熟悉的異樣又躁動起來,仿佛有觸角撓刺著心髒,隱隱約約的癢。
“我不喜歡吃甜的。”他淡淡道。
男人眨了眨眼:“哦,其實我也不喜歡兔子。”
陸雪擁瞥了眼福袋旁懸掛的琥珀月兔,到底是把那包桂花糕接了過來。
兩人一時之間相顧無言,陸雪擁仰頭望向夜空,今夜的月亮很圓,人也團圓,可分明出府之前剛與家人吃了團圓飯,心中卻依舊沒有覺著圓滿。
周圍一草皆是那樣熟悉,卻依舊讓他有著異國他鄉的迷茫。
陸雪擁覺得自點香鋪外的那塊桂花糕起,他就病了。
他迫切地想要去找到什麼能緩解病症的良藥。
畫舫繞著青陽河行駛了一個來回後,陸雪擁忽而在岸邊瞧見了時常跟在應不識身邊的小太監。
而被小太監跟隨的男人,毋庸置疑隻能是應不識,至於船上的這個——
畫舫緩緩停靠在岸邊,陸雪擁偏頭冷聲道:“你是應我聞。”
應我聞笑嘻嘻道:“我可沒說我是應不識。”
他說著走進,在岸邊那人逐漸陰沉的目光下,湊近陸雪擁耳邊低聲道:“還有,你的禮物,我很喜歡。桂花糕,趁熱吃味道才好。”
說罷,長腿一跨走上岸,步伐懶散遠去。
陸雪擁指腹感受著掌心握住的桂花糕,竟覺著有些燙手。
第089章 這小兩口,她不管了!
“雪擁,他有沒有為難你?”應不識走上前,麵色尤為難看。
陸雪擁將桂花糕放入袖中,擰眉道:“不是誰都可以為難我。”
他又不是逆來順受的奴仆,怎麼會隨意讓人為難?
應不識失落地垂下眼,委屈巴巴道:“我還以為你今夜不會來了,我在青陽橋上等了你許久。”
青陽橋上?可阿姐和他說的分明是長安街盡頭的青陽河畔。
莫不是阿姐記錯了?
陸雪擁隻覺著古怪極了,這種古怪在他告別應不識回府後愈發明顯。
他終於想起自己忘了什麼事——被宣王府的人送回來的齊長明。
然而他正欲去客房,卻被阿姐告知,齊長明早在昨日送來時沒過多久,就已氣絕身亡。
府中死了人,可得知消息的相府上下,包括別枝驚鵲皆是一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