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方語還愣著,他直接抬手攬了下她肩膀,用外套將她裹嚴實了。
“走吧,今晚降溫。”
“……嗯。”
她小步跑著跟在他身後,方才的那些恐懼和陰冷,好像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真奇怪呀,明明三中的秋季校服那麼薄。
她卻渾身都暖和起來,心跳加速,臉頰也發燙。
許懲一路將她送到宿舍樓下。
兩人站在門口的陰影裏,喬方語剛想脫下外套還給他,許懲就輕輕壓住了她的領口。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他垂下眼,低聲說:“涼,你穿著回去吧。”
“好……”喬方語猶豫了片刻,把那句“謝謝”咽了下去。
她在心裏默默地告誡自己,下次一定要帶上鬧鍾,不能拖拉到深夜,還耽擱許懲的時間。
“那我走了。”許懲隻替她攏了下衣領,就鬆開了手。
寒夜有風,喬方語站在門前,看著他大步走向風裏。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深冬的晚風掀起她肩上垂落的外套,袖口翻卷。
許懲忽然在此刻回過頭。
那瞬間葉片輕娑,燈影搖晃。
他遙遙佇立,輕笑,眼底星光熠然。
“晚安,阿語。”
喬方語朝他揮手、轉身、上樓。
一進屋,她就背靠著宿舍門,整個人順著門板滑坐下來。
她懷裏抱著許懲的那件外套,淺淡的青檸和海鹽氣息鑽進她的鼻腔,清冽而沉靜。
像是被擁入懷中一樣。
太要命了……
喬方語整個人都縮成團,咬住下唇,鼻尖卻罪惡地、小小地,向前探了下。
於是她好像更深更深地感受到了他。
她見過他夏天白色T裇汗濕到半透,若隱若現的肌肉輪廓。
她坐在他的後座,探出一點潮濕寒涼指尖,隔著衣襟,觸碰他滾燙堅硬腰腹。
少年人的身形,清瘦勁挺,像拔節的竹,條塊分明卻又不過分,沒有一絲贅肉。
她曾經覺得,這副身軀,優越得像是值得被珍藏的藝術品一樣。
但她現在,好像有點,控製不住她的心了。
她抱著許懲的外套,整張臉都埋在衣襟裏。
空蕩的宿舍裏,她的呼吸聲斷續,沉重,伴隨著布料摩挲的輕微響聲。
怎麼辦。
假使美夢能圓。
她可不可以,永遠這樣下去。
悄悄獨占,他的模樣。
喬方語跌跌撞撞爬上書桌,匆忙到筆筒都被撥倒,各式畫筆嘩啦啦跌落下來。
她隻抓上一支鉛筆,就在滿屋的黑暗裏,鋪紙勾畫。
至少在這裏,唯有她能窺見天光。
第48章
十二月。
天氣愈發寒冷, 南城下了雨夾雪。哪怕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晚上留堂練習時,喬方語都覺得自己的手指像是凍成了蘿卜, 彎曲都困難。
某次許懲見她這樣,皺著眉,問:“非在學校裏練不可?”
說完他又怕自己凶到她, 低下頭, 幾近低聲下氣地說:“不如我每天送你去藝術館, 你想練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工具不限量,還有地暖和空調。”
那件私人畫室的鑰匙他早就給了喬方語。
隻是她心如明鏡一樣, 知道什麼是自己該承受的, 這麼多年, 雖然有些辛苦,也平平穩穩走過來了。
她沒那麼嬌。
所以喬方語隻是彎著眼笑, 說習慣了這裏。
許懲氣結, 偏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