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何聲音了,隻懂愣愣地看著她,找不出任何詞語來組織言辭,嘴唇輕輕翕動,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頭好像更暈了,他還是有些大意,他萬萬沒想到他一個習武之人,竟能因為昨晚那點冰塊而著涼發熱……
李矜然見他仍在愣神,目光呆滯,方才一直瘋狂跳動的心髒此刻依然沒有停歇下來,可見他比她好不到哪兒去,她的心中忽然就平衡了,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腦海中忽然浮現他方才提起蕭裕的事情,想了想,便同他解釋道:“外頭傳言我救了蕭裕,此事是假的,在大衍寺之時,我便一直跟在馮之柔身邊,並未見過他。”頓了頓,“再者,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他,真的一點都不!”
莫延今聞言,仍舊愣愣沒有說話。
李矜然此刻仍舊沒有忘記他還在發著高熱,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如既往地燙,心中漸漸湧起焦慮,又往外瞥了一眼,這麼久了,大夫怎麼還不來?
她這一想法剛剛落下,房門突然被推了進來,一個年逾花甲的老頭,挎著藥箱,疾步走了進來,氣喘籲籲。
小蕊跟在他的後頭。
李矜然見大夫進來,立馬起身,想給他讓位。
莫延今仍舊呆呆地背靠在床上,一言不發。
李矜然忙將大夫迎了過來,急切道:“大夫,他發高熱已經一整天了,您給他看一下吧!”
這名老大夫氣都尚未喘勻,但見她這般焦急,連忙朝她頷了頷首。
老大夫是京中最為有名的古大夫,一生致力於治病救人,眼中隻有患者和疑難雜症,隻講究醫者仁心,從不管身份地位,常常樂善好施,有“在世華佗”之稱,他所開的“同一堂”更是人滿為患。
古大夫原本正在忙著,但見是督公府的人來尋,又聽說人已經燒了一整日,當即趕了過來。當然,他若是不努力趕過來的話,想必督公府的人也會幫他一把。他雖然隻想治病救人,可不代表他別的東西都不懂。
古大夫見李矜然一個明顯尚未出閣的女子待在一名太監房中,也隻是輕輕瞥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不該他多問的事他不會問。
他走至床前,坐了下來,小蕊早就搬了張凳子在那。
莫延今這時也終於回過神來,見他屋中突然多了名大夫,下意識朝李矜然瞥去,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竟然將他所言之事視作耳旁風!
不過,他如今人在病中,這一眼實在是沒什麼殺傷力,加之二人之間已經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李矜然見他這般,更是沒有放在心上。
可見他隻顧黑著臉,連手都不肯伸出去給人把脈,一副全然抗拒的姿態,這才無奈歎了歎氣,解釋道:“你方才又突然燒了起來,我心中擔憂,這才趕忙命人請了大夫過來,你別這樣,免得病情加重,還耽擱人家大夫的時間。”
莫延今聞言,臉色更黑,想了想,卻還是乖乖地將手伸了出去。
古大夫仍舊一副古井無波,和藹慈善的模樣,什麼都沒說,便開始把脈。
小蕊見到這一幕,更是瞠目結舌,見李矜然全然一副哄小孩的語氣,而莫延今雖然臉色不好看,卻還是乖乖聽話,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這……督公什麼時候竟然會聽一個外人的吩咐了?
她在府上也有些年頭了,自然知曉莫延今一向生病,都是喜歡硬抗的,除非實在抗不過去才會尋醫,更何況,他要是不想做的事情,除了聖上以外,朝中更是沒幾人能夠動搖。
李矜然無暇顧及旁人心思,如今一副心神都在莫延今身上。
古大夫切了脈,隨後低聲說道:“張嘴。”這是要給他看舌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