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道傷會留疤。”殷顧說。

“我覺得你現在閑的蛋疼。”餘成宋吃了口毛巾卷,抹茶蜜豆永遠滴神。

“你長得很醜嗎?”殷顧問。

“抽你啊,”餘成宋瞅了他一眼,他昨天還是看漏了,殷顧性格應該加上一條,非常擅長撩騷,“同桌勸你一句,眼神不好盡早治療,出門打車二十塊錢市醫院,超過二十都是黑車,不用謝,叫爹就行。”

殷顧完全沒被嚇住,反而笑眯眯地說:“留疤就醜了。”

他本來就是瑞鳳眼,上眼皮天生遮住一部分眼珠,不笑看起來都像笑,現在故意笑出來,餘成宋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要控製不住往他臉上招呼的趨勢。

“操,你饞你也吃,別在我耳邊念經行嗎這位騷年。”餘成宋邊說邊抬手抹了把臉上的傷,刀尖劃的,當時沒注意,現在嘶嘶的疼。

他讓殷顧這狗崽子說魔障了,也開始擔心。

不會真留疤吧,他這張帥的驚為天人的臉……

殷顧為他心裏的天平放上最後一根稻草,唇角微彎:“不留疤我給你叫爹。”

餘成宋:“……”

淦,玩這麼大,他可要信了。

6、第六章

“留疤了怎麼算?”餘成宋問。

“那你就——”殷顧頓了頓,指向他桌子上的紙,笑道:“請我吃一遍。”

“我不隻是看起來窮,”餘成宋順著他指尖掃了眼,那上邊全吃一遍夠他掙一個月的了,真精啊,“我實際上更窮。”

“可以分期付款。”殷顧說。

“你這一聲爹真值錢。”嘴上這麼說,餘成宋合上包裝蓋子,站起來就往外走。

人還真是不能太閑著,不然什麼沙雕賭約都躍躍欲試。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且傻逼,興致上來了想控製都控製不住。

餘成宋拉開後門,迎麵看見剛從食堂回來的周折雨。

“操醒這麼早,”周折雨讓他嚇一跳,看著他說:“幹嘛去啊?我給你帶了份麻辣燙,不麻不辣現在還不太燙了,但裏麵有我一顆真心。”

“去醫務室認兒子,真心罐頭你自己吃吧。”餘成宋打了個哈欠,餘光裏殷顧也出來了。

不提別的,這個身高腿長,就很有辨識度。

周折雨也看見殷顧了,但昨天他請假沒來,對這人隻有年級群裏瘋傳的幾張高糊照片之緣,瞅了眼也沒打招呼,賤兮兮地問餘成宋:“這就生了?這回是射|出來的還是——”

餘成宋摟著他脖子,湊近,也跟著笑,壓低聲音:“昨晚還跟我熱情似火的,現在都忘了?”

“哎呀亂說什麼呢~”周折雨一臉嬌羞地拿拳頭錘了餘成宋肩膀一下,“好哥哥,等會兒從醫務室幫弟弟帶瓶紅藥水,咱媽崴腳了,錢就不給了,畢竟我是孩子他媽。”

餘成宋拍拍他臉,笑了笑:“滾,爹沒錢。”

“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周折雨瞬間變臉,像個被始亂終棄的潑婦,對著他指指點點,“咱倆風雨同舟十八年,因為一瓶紅藥水你讓我滾?渣男啊!你就是渣男啊!”

餘成宋邊繞開他往前走邊喊了聲:“同桌?”

殷顧看了眼周折雨,對他友好一笑,隨即跟上,應了聲:“來了。”

“臥槽真不帶啊?”周折雨看著前麵兩個冷漠的背影,人都傻了。

“醜人你誰啊?”餘成宋頭都沒回,背對著他豎了個中指。

“我靠!”周折雨震驚,半天才反應過來,也豎了個中指。

學校醫務室在操場後麵,離他們高二教學樓有一段距離,破學校窮得教學樓都要塌了也沒錢請醫術高明的大夫,平時頂多有人頭疼腦熱過來拿幾片感冒藥買個創口貼什麼的,真嚴重了直接請假去醫院,也沒人來這兒治,所以一直挺冷清的,大夫也總開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