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成宋推開門,裏麵果然沒人。
“大夫不在?”殷顧問。
“吃飯去了吧。”餘成宋熟門熟路地走到藥櫃前,從兜裏摸出把鑰匙打開。
“大夫把鑰匙給你了?”殷顧打量醫務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東西收拾的幹幹淨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裏麵還有一個房間,擺著兩張病床,設施還算齊全。
“沒給,學校規定不能給學生,”餘成宋拿出碘伏和棉簽,又照著說明書挑了瓶消炎噴劑,“不過我來的比大夫勤,總找不著人,上回順手配了一把,他不在也能拿藥,過後再給他轉賬,方便。”
“知道了。”殷顧靠在牆上看著他。
“知道什麼了?”餘成宋瞅了他一眼,擰開碘伏。
“知道你為什麼窮了,”殷顧說,“打架賺錢,受傷買藥,錢全花光,繼續打架賺錢,受傷買藥,錢全花光……永動機啊,宋哥。”
宋哥倆字換個腔調從殷顧嘴裏吐出來跟“你是傻逼”沒什麼區別,餘成宋一瓶碘酒差點倒他嘴裏。
“操,”餘成宋舉起棉簽指著他,“弟弟,女媧給你捏張嘴是讓你吃飯的,你能妥善用嘴嗎。”
殷顧拿過棉簽,捏著他下巴看了看:“會處理嗎,硬懟。”
餘成宋看了眼旁邊的鏡子,刀傷不長,三四厘米吧,橫在左邊臉上,沒有破相的感覺,看著還挺酷的。
像個莫的感情的劍客。
這種小傷放以前他看都不會看,能長好就長好,不能長好就留疤,無所謂,也沒像今天這麼精致地上過藥,他上哪會處理。
但逼還是要裝一裝的。
“你看我像需要自己處理的樣兒麼?”他往後一靠,大爺似的甩手不幹了。
“也是,”殷顧扔掉棉簽,重新拿了一根,沾了點碘酒,“一群Omega等著給你生孩子呢,哦對,還有Alpha。”
餘成宋想起周折雨那個騷東西,笑了半天,忍不住也騷了一句:“你想你也生,給錢就行,要多少我射多少。”
“還是別了,”殷顧掃了他一眼,棉簽輕輕按在他傷口上,唇角彎著,“這麼年輕就精盡人亡,挺可惜的。”
他忘了,眼前這位也挺騷的,悶騷。
“你以前真當過學生會長?”餘成宋問。
殷顧挑眉:“不像麼?”
“別糟踐‘像’字兒了,‘像’都要哭了。”餘成宋說。
殷顧笑了聲,沒說話。
餘成宋也沒再說話。
他其實挺懶的,懶到看什麼都無所謂,還活著就行。
所以他能看出殷顧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但也懶得探索到底是什麼故事。
總之不能是喜劇,他也不想看別人的悲劇,他能把他自個兒這出鬧劇活明白了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會用“我很慘但別人更慘”來安慰自己的性格。
站著上藥實在太難受,餘成宋又摸出把鑰匙把裏間的門打開了,帶人進去後關上門拉上簾,坐床上等著人伺候。
殷顧手法嫻熟得讓餘成宋覺得他就是幹這個的,醫保不好賣了還能開個診所。
他跟殷顧都屬於在沉默中滅亡的類型,一直到殷顧往他臉上噴了兩下消炎藥做本次療傷收尾,也沒人說一句話。
“疼疼疼疼……”
“老師不在,先忍忍。”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