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誰在哪兒?”

她走出拔步床,隻見窗邊隱約坐了個人影,如鬼魅一般,周蔻登時魂都嚇沒了,張口就要大叫,結果一顆小石子輕輕打中她的胸肩處,然後她就不能動了,也發不出聲音了。

淮溪君從窗邊下來,嘖嘖兩聲,坐到她旁邊,“你說說你,就知道哭,上回被我欺負了跑回去也隻知道哭,這回被自己姐姐欺負了也還是哭,你怎麼那麼沒用。”

周蔻見到是淮溪君,眼大約有琉璃珠那麼大,她不能動作,眼中卻流露出了恐懼和害怕。

淮溪君仿佛看透了她在害怕什麼,嗤了一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他極為嫌棄將她從往上下看一遍,“我還不至於對你這樣的小孩子下手。”

聽到這句話,周蔻似乎放心了一點。

淮溪君和她打商量,“這樣,我解了你的穴位,你不許叫,行不行?”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周蔻猶豫了一下。

淮溪君負手背身,“你要是不同意,你就這樣站一晚上吧。”

周蔻又慌了,隻能朝他拚命眨眼睛。

淮溪君忍不住笑了,抬手解了她的穴位,周蔻這才能活動起來。

她揉了揉肩膀,警惕性的往後退了兩步,“你你你你,你深更半夜,到我這兒來幹什麼。”

淮溪君鄙夷道:“你這兒?這整個皇子府有哪裏還是我不能去的嗎?”

周蔻想想也是,人家畢竟是四殿下的愛寵,皇子府對他來說百無禁忌。

淮溪君用下巴指了指她包紮起來的手,“還疼不疼?”

周蔻剛想說疼,又覺得她和這人不熟,不想多說什麼,於是搖了搖頭,“還好。”

這話隻會讓他嘲弄,淮溪君見她分明就是兔兒一樣的人,非要強裝樣子,也沒管她,兀自提起茶壺倒了杯冷茶,“我就不明白了,你現在好歹也是堂堂皇妃,你姐姐充其量隻是個臣子之女,見到你不叩頭就算了,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欺負你。”

他涼涼橫過去一眼,“你比她更有意思,也就這麼受了下來,晚上自己一人悄悄躲在被窩裏哭鼻子,我原先還以為你這個四皇妃有什麼過人之處呢,原來過人之處就是掉眼淚。”

這話又尖又毒,周蔻反而忍不住又鼻尖一酸,“難道我連哭也不行麼。”

淮溪君扶額,忙打住她,“得,你別再哭了,我最見不得人哭。”

周蔻真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你來是尋我有什麼事嗎?”

淮溪君將茶盞一扣,瓷底碰到楠木桌麵,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我來是告訴你,明日皇後娘娘十有八九會宣你進宮,你手上的傷,小心些處理,別叫她看見。”

周蔻覺得奇怪,“你怎麼知道皇後娘娘會宣我?”

淮溪君懶得和她多解釋一句,環臂抱胸,“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今晚早點睡。”

他說完,就又翻窗子離開了。

風灌進來,初秋裏仍有些涼意,周蔻伸著脖子往外看,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這位淮溪君好像很喜歡翻窗戶。

她嘀咕了兩句,正要回去繼續睡覺,瞅見那盞喝了一半的涼茶邊上,有一隻小金瓶。

周蔻拿起來,拔了塞子放在鼻子前嗅了一嗅,好像是藥。

難道是那淮溪君留下來給她的?周蔻又覺得不太可能,她和淮溪君才第二次打照麵,自己又占了她心上人夫人的位置,他恨自己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送藥。

八成是落下的吧。

周蔻這樣想,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