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草喊她吃飯,周蔻這才從回憶裏驚醒,懊惱拍了拍自己的臉。
渾想些什麼!
她起身去外間用膳,整整齊齊一共十七道菜肴,那禦廚吃食上從來不含糊,每頓做的量夠十個周蔻吃的,周蔻起初就懷疑這禦廚定然是原先做飼豬飼牛的。
歎了口氣,周蔻坐下開始動筷,吃了兩口後發現一旁布菜的萱花今日什麼話都不說,她停了停筷問道:“少見你蔫蔫的,可是回家家中有什麼難處?”
萱花忙說沒有,露了個笑臉,“您快吃吧,今兒個這道炸鵪鶉蛋味道很好。”
鶯草在一旁多嘴了一句,“萱花姐姐還說沒事,你剛回來的時候,眼睛都腫成桃子啦,若有什麼難處直說,皇妃一定會幫你的。”
周蔻也道:“是啊,我打心眼裏一直將你當成姐姐,你要是有難處不跟我說,我會很難過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麵對二人的溫聲細語和關懷,萱花心中的愧疚越來越深,她吸了一下鼻子,夾了塊排骨放在周蔻碗中,“皇妃想茬啦,奴婢家裏一切都好,隻是聽說嫂嫂成親多年終於有喜了,一時太高興掉了幾滴眼淚,不勞皇妃掛念。”
周蔻哦了一聲,“添喜是好事,我那兒有兩對不常戴的金鐲子,等回頭給你拿去,重新打一副沉甸甸的長生鎖,孩子出來,也要叫你一聲姑姑的。”
周蔻對她越好,萱花就覺得自己越對不住,紅著眼眶哎了一聲,半響,“奴婢往後一定對您鞠躬盡瘁!”
周蔻隻當她是謝恩,擺了擺手說不必,索性菜太多也吃不完,招呼她倆坐下一塊吃。
一番酒足飯飽後,周蔻滿足坐在妝桌前,由著萱花盤弄她的頭發,萱花梳頭很有手藝,十指插在發間輕輕捏按著,更是舒坦極了,她眯眼往後靠著,聽到萱花說,“奴婢...奴婢今兒個回家,見到東街那頭的茶樓麵前搭了個台子,是專門從蜀地過來的戲班子來巡演,皇妃要去看看嗎?”
周蔻來了精神,睜眼道:“有這種好事?那我可太要去看看了,說起來到京城也有好幾個月了,家鄉那頭的戲曲,竟忘了個七七八八。”
萱花扯著嘴角撐笑,心中是止不住的難過。
她輕聲道:“那奴婢到時候陪皇妃去看看。”
日子飛快過著,眨眼間就到了第三日,一番裝扮後,周蔻望著苑門,突然問萱花,“他來過了沒有?”
萱花不明所以,“他是誰?”
周蔻聲音低了許多,“就是....淮溪君啊。”一咬牙心一橫,把話說全了,“他這幾日有沒有來找我?”
要是之前萱花聽到這話,肯定要說教一番,但此時此刻的她,滿腦子隻有止不住的愧疚和痛恨自己的背叛,於是隻道:“沒來呢。”
他真的沒來。
周蔻心中有許多失落,轉念一想,自己在期待什麼,原就是她說好了不再找他,怎麼能自己先出爾反爾呢。
可是他,真就再也不來找自己玩兒了嗎?
她慢慢哦了一聲,窗外幾簇繡球花開過了最豔時,將謝未謝,周蔻攀折了一朵,戴在襟前。
她語氣中帶了點雀躍,仿佛並沒有很難過,“走吧,我們去看戲。”
東街向來熱鬧,大街小巷的吆喝聲,小攤小販的討價還價,處處透著煙火氣,但周蔻左顧右盼,並沒有看到所謂搭起來的戲台子。
她不禁問人,“你是不是記錯道了?”
萱花說沒有,“皇妃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了。”
今日的人格外多,想來都是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