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趟,正好碰見了要喬裝出逃的小翠,幹脆就地解決了。

火勢漸漸小了,但留下的苑院已經殘缺不堪,不能住人了,周蔻望著燒過的宅院,裏頭還有很多珍稀古玩,衣裳首飾,如今都不剩什麼了。

她傷心極了,“那我今晚住哪兒啊?”

皇子府那麼大,不缺一個住處,高宥卻轉了轉目光,笑道:“我想,你該要暫且住到正院去。”

周蔻不肯,“我不要去那兒,要不我和你住落溪齋吧。”

高宥故意道:“你是皇妃,怎麼能和我一個麵首住在一起,殿下不會同意的。”說著他又規勸她,“殿下到底是皇妃的夫君,皇妃好好待殿下,殿下定然會對皇妃很好的。”

他提及自己是麵首時,那樣雲淡風輕,勸她和四皇子相處時,又是那樣簡單輕鬆。

周蔻莫名覺得心裏哪一處被堵住了,她想起鶯草的話,冷不丁問他,“你喜歡我嗎?”

高宥僵在那裏,笑漸漸褪了,“你說什麼?”

周蔻發狠大聲道:“你喜不喜歡我!”

高宥抿了抿嘴,沒說話。

周蔻心底的那一點熱血,在看著他許久無言時,一點點的冷卻了。

她笑不出來,隻是怔怔望著他,原來鶯草是騙人的,淮溪君根本不喜歡她。

壓住聲音中的顫唞,周蔻又裝作沒事人一樣,笑容很燦爛,“沒事啦,我剛剛在逗你呢,你別放在心上。”

高宥輕輕嗯了一聲,再沒有別的話了。

氣氛很尷尬,一個懷了那麼一點期待的姑娘,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後,又得不到心裏想要的答案,有些懊惱,有些垂頭喪氣。

她拉著鶯草趕緊跑了,坐在斷桓殘壁的雲瑤苑前,周蔻托腮道:“鶯草,我還是生平頭一回跟人說那樣的話呢。”

頭一回就碰了壁,她往後再不敢了。

鶯草也替周蔻生氣,但她氣得卻是淮溪君先前對皇妃那麼好,原來心裏頭根本就不喜歡她,那他把皇妃當什麼了?一個逗樂的玩物嗎?

她大咧咧道:“皇妃您別傷心,您長得這麼美,不缺有人喜歡,淮溪君那樣的浪子,奴婢戲文上見多了,甭看他多少柔情蜜意,都是哄姑娘的招數,如今咱們看明白了,往後別搭理他就是了。”

真是哄人的麼...周蔻垂了眉眼,“早知道就不問他了,往後還怎麼見人。”

如果他不喜歡她,她也寧願癡癡傻傻還像往前一樣賴著他,一起說話,一起談笑,可如今,好像都不能了。

鶯草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突然蹦出來一句,“您和他沒事兒吧?”

周蔻沒聽懂,啊了一聲,“什麼事?”

鶯草拿兩隻手比劃,大拇指對著大拇指一摁,“沒這樣吧?”

臊也臊死了,周蔻紅著臉,“沒呢...我們正正經經,很規矩的朋友。”

鶯草終於放心了,“那就成,我聽老人說,隻有男女之間有事兒了,才會這樣念著,咱們做女兒的,和他們男人終究是不同,男人身心可以分開來,在外頭尋歡作樂兩不耽誤,可女兒不一樣,身子交了誰,心裏頭就隻有那人了。”

唉,聽起來做女孩兒怎麼那麼吃虧呢,難怪淮溪君跟了四皇子,還能同她這樣好,果然他和她是不一樣的。

想起他先前的話,周蔻牙一咬,站起來拍裙角的塵土,“走,咱們去正院。”

淮溪君既然是不喜歡她的,那麼她也不喜歡淮溪君,這麼一盤算,討好四皇子確實是頭等大事。

連淮溪君自己都催著她去找四皇子了,她還有什麼可怕的,今兒個就叫他看看,她也能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