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跑啊跑,可看似近在咫尺的距離,她卻怎麼也抓不住他,她哭呀喊呀,淮溪君卻始終無動於衷,那樣漠然的神情,仿佛他和她從來素不相識。
最後她摔了一跤,那光也漸漸淡了,淮溪君慢慢變得虛無縹緲,她不禁大叫,讓他別走。
朦朦朧朧間,她又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淮溪君的聲音真真切切在耳邊響起,他說他不走。
陷入沉睡前,周蔻腦海中隻盤桓著一個念頭,那就是,怎麼會有兩個淮溪君呢.....
再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周蔻艱難睜開了雙眼,外頭黑沉沉的,鶯草背著身在剪花枝。
她喊了聲鶯草,因燒了兩日,嗓子跟火燒一樣,又幹又痛。
鶯草一見她醒了,就差當場磕頭拜菩薩了,喜極而涕地將她扶起來,“皇妃您可算是醒了,您整整睡了兩日!”
周蔻記不清她是怎麼了,隻知道那天晚上洗完澡她很困,身上乏力,然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啞聲道:“我是病了嗎?”
鶯草說是,拿引枕墊在她身後,“郎中說您是著了風寒,餓不餓,兩日肚子裏沒食兒,奴婢給您叫些吃的來吧。”
肚子空了兩天,再讓她吃東西,周蔻真是沒什麼胃口,她想起那個夢,忙問鶯草道:“這兩日,淮溪君是不是來過?”
鶯草納罕看了她一眼,“沒呀,這兩日陪著您的要麼是奴婢,要麼是殿下。”說到這兒她紅了臉,“您不知道,您病裏可黏人了,一直拉著殿下的袖子不讓人走,可殿下也得吃飯喝水呀,沒法子,殿下隻好將袖角割了,不信您瞧瞧自己的手。”
周蔻一低頭,攤開手心,果然看見一塊衣料,因被捏得很緊了,已經起了很深的褶皺。
淮溪君沒來,難道是自己把四皇子當成了他?可不對呀,她雖病得迷迷糊糊,但那聲音聽著真真的,就是淮溪君的聲音,錯不了。
鶯草見她出神,以為她還惦記著淮溪君,歎了口氣勸人道:“依著奴婢看,殿下心裏是有皇妃的,要不然也不能一直陪著,皇妃還是收收心,好好和殿下過日子吧,那個負心漢,別去想了,皇妃病了這兩日,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可見有多絕情。”
高宥正說著話,莫名的突然打了個噴嚏,元易奇怪看他道:“你近來又是得罪誰了?背地裏招人罵了。”
他揉了揉鼻子,道:“蔻蔻這兩日著了風寒,我估摸是過了些病氣,不打緊。”
“蔻蔻是誰?”話音剛落,元易想到了是誰,驚懼跳起來,“你叫人什麼?”
高宥皺眉,“怎麼,我叫自己的夫人,有什麼問題嗎?”
元易嘖嘖道:“先前你還和我說什麼來著,說這姑娘太小了,下不去手,如今連人家的小名就叫起來了,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兒,表裏不一,盡喜歡年輕鮮嫩的小姑娘...”
“好了,說正事。”高宥打斷了他,“恪王此次告了捷報,不日就要回京了。”
元易收斂了神色,坐下來道:“隱忍了這麼多年,如今才拔了尖,也是難為他了。”
高宥冷笑一聲,“談妥了有什麼用,波羅要是能信守承諾,早些年也不必開戰了,恪王狼子野心,他和波羅恐怕早就私下有了勾結。”
沒人會比高宥更了解波羅,和波羅打交道,得抱著九死一生的決心,別說兩國關係原本就很僵了,即便關係不差,波羅國也向來是不守規矩的,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