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請上西山(1 / 3)

周演本姓孫,祖籍蒲州,距離京城不足百裏。

周午煜雖說被奪了官,削了爵位,但周玄毅對他還算有那麼一點點的良心,為他在蒲州置辦了宅子,因正值姬淩宜跟周修嫻喪期,中間又瞞著一個新年,故沒有催促他,隻是下旨讓其來年六月之前搬離京城便可。

周萋畫掐指一算,那個時候,陳成璧已經生產,到時是男,是女,已經塵埃落地了。

周萋畫始終不相信周玄毅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於是過完春節,春暖花開之時,周萋畫便勸說父親,及早離開京城。

其實周萋畫出一出大牢,就從春果嘴裏知道宋雲崢為其洗冤的經過了,她也在這時才明白,母親將那做著標記的《大溏疏律》,其重點竟然是“不是”,也就是說,她要告訴自己,出現在侯府裏的林珠兒不是真身。

這可惜,她傳達的信息太隱晦,周萋畫猜不到半點頭緒。

周萋畫想不通,陶婉兒到底給陳成玉多大的威脅,才讓她這般隱晦的傳遞信息。

可能此生,周萋畫再也沒機會見到陶婉兒了,這個秘密再也沒有機會解答了。

她恍然記起,那次說起陳成玉時,陶婉兒神色的異常,原來不是因為想到了啟兒,而隻是因為她心虛。

之後的時間裏,周萋畫也偶爾跟父親說起這個話題,父親總是有意無意地往宋雲崢身上扯,無非會說些,宋雲崢也是情不得已的話。

雖然宋雲崢親自解開了陳成玉去世之謎,但不代表著周萋畫會原諒他的言而無信還有欺騙,“他有什麼情非得已的……”對於父親的勸說,周萋畫不但不入心,還開口反駁,他情非得已就可以虛構出個秦簡,讓自己嫁給一個不存在的人嘛!

說著,她便招呼侍婢夏荷,“去,把我房間裏那個壇子抱來,我要去給我夫婿上墳!”

夏荷一聽周萋畫的吩咐,抬腿就要去抱圓壇,卻被周午煜嗬斥道,“淨胡鬧!”

春果已經跟朱海完婚,小兩口正幫著柳神醫打點醫館,過些日子,周萋畫就要去蒲州了,索性就沒讓她回來,要不然到時分離時,還哭哭啼啼的。

這個夏荷便是剛剛買來的侍婢,雖然不如春果機靈,但很老實,最大的優點,便是特別聽話。

被周萋畫這父女來回一訓斥,她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小臉憋得通紅。

“聽我的,去拿來!”周萋畫再下命令。

夏荷抬頭看看周萋畫,又看看周午煜,一個個都瞪著她,最後她一橫心,閉上眼睛,撒開腿就出了書房,朝周萋畫的房間趴。

“咚!”一聲震天響。

就見一見跑出去很遠的夏荷,跟滑冰似的退了回來,“啊呦”她護著自己腦袋,慘叫。

一看夏荷的狀態,周萋畫就知道她這是撞到硬物上了,連忙出書房查看。

就見長廊上走來兩名魁梧壯漢,眯眼看去,其中一名,竟然是上次緝拿她的千牛衛四品中郎李源,周萋畫頓感不妙,連連後退進書房,“父親,是皇上身邊的人!”

周午煜一驚,隨手就朝起了掛在牆上的佩劍,這些人難道真的要逼他上絕路嘛!

“四娘子,是宋將軍讓我等來求見的!”周午煜的劍剛剛出鞘,那寒光反射而出,射進李源的眼睛,他就猜出周午煜定是做了戰鬥的準備,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打鬥,李源提前服軟。

一聽李源爆出宋雲崢的名字,周午煜稍微放鬆一下,他將周萋畫拉到自己身後,邁步出門,當看到隻有李源兩個人,反問道,“什麼事?”

“宋將軍讓我們來請四娘子!”李源再次重複。

周午煜卻瞪圓了眼,“我問你什麼事!”

李源糾結皺眉,“求周都護不要為難!”

周午煜的劍說話就提了起來,抵在了李源的脖頸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