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這時還不明白,那個地方是天下女子的夢想,也是女子一生的樊籠。
第7章 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永盛二年,朱氏崛起,權勢遮天。
春陵史氏一門的冤案表麵看似昭雪,實則隻是另一家族的末路。梁帝當年為鞏固皇權,壓製戰功卓絕的太尉,與奸邪勾結,以叛變謀逆的罪名構陷太尉,製造了駭人聽聞的史府血案。當時作為皇帝手中最重要的棋子,左相劉明翰在八年後終成棄子,由新權貴外戚朱氏取代。
隨著劉家的敗落,朱氏的崛起,曾經煊赫一時的史國府也終成青史一筆。
曾經遙不可及的北朝名門,如今的舊邸荒蕪寥落,門楣斑斕,再不複當年的錦繡繁華。
佇立門前的青年觸景生情,忍不住掩袖長泣。
哭聲引得行人頻頻側目,遞到高牆內院,灑掃的管事史良循聲出來,隻見是一個眉眼細長的年輕後生,對著他家正門哭得傷心。
史良疑惑不已,“閣下哭得如此傷心,可是遇上什麼難事了?”
青天白日的在他人門前哭啼很不吉利,換作別家,隻怕主人提著掃帚趕人了。
梁羨顧自傷懷,未曾顧及這些,恍然聽見史良詢問,這才止住哭聲。
梁羨遮掩著拭去淚水,抬起臉望著麵前布衣紵履,滿頭銀霜的老人,神情一頓,時過境遷,史府舊人都已老去。
他認出老人,是史府的管事史良,隻怕老人已是認不得他了。
梁羨揖袖拜了拜,麵上鬱色始終難掩,“恩師亡故多年,學生途徑此地目睹神傷,一時心痛難抑,冒犯之處還望老丈見諒。”
聽他口稱恩師,想必是先公的學生之一。史良動容,眼含熱淚,還禮時袖管止不住地顫動,“先公在世時弟子不少,臨難個個斷絕音訊往來,也隻有閣下還願為先公一哭。如不介意,閣下請到府上用盞茶水。”
傷心之地,梁羨實在不願久留,又不忍拂了老人好意,一時為難起來。
就在此時,衢上車聲轔轔,一架青簾馬車遙遙駛向這方。
梁羨臉色微沉下來,拜別道:“多謝老伯,晚輩今日不宜逗留,來日得了閑,定來討老伯一盞茶水。”
馬車停在門下,梁羨掩飾著不悅,匆忙登上車。
目送車馬行遠,史良悠悠轉回內宅,一壁長籲搖首,一壁闔上斑駁的大門。
“阿公,方才我聽人在哭,是誰在外頭?”
見是紅蕖在亭廊簷下打望,史良歎息道:“是先公的一個學生。”
怕娘子聽見,他又忙撇開話,“娘子昨夜裏睡得可還安穩?”
紅蕖打量四下,見沒閑人,才壓低聲音道:“去宋公府遞拜帖的人還沒回來,娘子一早就坐立不安,哪睡得安穩。”
史良又是一陣歎氣,“趙家那位老太太是個厲害人,隻可憐了我們娘子。”
那位趙老太太的確難辦,要不然也不至於正經主母倒像外室養的,且娘子還沒怎麼和趙家的人接觸,便這樣難處,往後一個房梁下,娘子那樣的性情,隻怕要吃許多苦。
更不說,娘子到了渤京之後,頻頻往趙府遞拜帖,隻怕已經惹得那位老夫人厭煩。
紅蕖替娘子委屈一陣,心裏琢磨著是不是該修書春陵,請大娘來京管一管娘子,就見盧嬤嬤怒氣衝衝地從廊子另一頭過來。
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許是娘子去趙府的事漏了風聲,驚動了長公主。
紅蕖硬著頭皮迎上前,盧嬤嬤見她人在這裏,臉色登時一沉,“娘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