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我方人員才阻攔你的,對麼?”
中年侍從垂頭說道:“是的,是在下僭越了。請問我可以等在門口分界之外嗎?當我要找的人路過時,我喊他出來可以麼?”
“按照我們的章程,名單之外的人不進入這間宴會廳就無妨,你隨意。”萊昂嘴上說的客氣,心中卻想這個二階侍從不可能不懂規矩,他鬧出動靜難道隻為了吸引宴會廳內的人注意麼?這侍從又不是年輕貌美的,圖什麼?
帝國皇家護衛隊隊長於闊注意力其實一直在聯邦的首席安全官萊昂身上,他也早就看見了門口那位二階侍從長奉安。這事隻是計劃中的一環,所以他耐心的等著奉安表演完畢,才施施然湊過來,假裝什麼都不知情,以傲慢的語氣問道:“哦,奉安你怎麼站在門口?不是吩咐你去監刑麼?”
“監刑?”安若凡模模糊糊聽見這個詞,從翻譯器裏得到這個意思。
帝國的語言與聯邦語體係完全不同,差異之大遠超聯邦內的所有語係的差異。她能輕鬆掌握聯邦科研文獻常用的三大語係六種語言,卻敗在了帝國語的學習課程中。
按照帝國人的說法,帝國語是宇宙中最美的語言,每個字音形意一體,無需變幻時態,是高貴而簡潔的三維語言,比聯邦語那種拚音組合、不斷變換時態才能表達完整意思的二維語言先進的多。
用帝國語寫千字精簡凝練,同樣內容用聯邦語書寫則需上萬言才能記錄清楚。這就意味著如果用同樣大小的載體,用帝國語寫成的文獻比用聯邦語能存儲更多更豐富的內容。而語言正是文明傳承的基礎,傳承傳遞就需要存儲。帝國語能將有限資源更高效地利用,這正是帝國自我宣揚其文明先進優勢的體現。
除了語言上需要借助翻譯器,安若凡對帝國那套等級製度的理解也是隻知皮毛。平素她隻研究科學技術層麵的問題,更偏生化理工類,在那些學術領域裏帝國相關的參考資料中,能涉及奴隸的從來都是少之又少。
而那幫社會學家應該更了解奴隸這個階層,他們日常在各種媒體上用奴隸製說事,嘲諷帝國的殘暴製度,襯托聯邦的先進和平等。
其實聯邦也有貧民,窮困潦倒流離失所,想用自由換溫飽都沒有門路。
萊昂在語言方麵的天賦超過安若凡,不用翻譯器就能與帝國人進行日常對話。但他懷著戒備看著皇家護衛隊隊長於闊,保持沉默,並不多問。
於闊見萊昂不為所動,隻能繼續訓斥奉安:“莫非你也學那個奴隸一樣恃寵而驕、不遵守規矩,想嚐嚐電鞭的滋味麼?”
奉安單膝點地,行禮後解釋道:“那奴隸並非故意炫耀武技打死了昂貴的禮物,而是事出緊急。至少現在那禮物外觀沒有破損,比木倉械或重.武器毀滅能留下更多研究價值。”
“奉安,你是二階侍從又是平民,如果犯了同樣的錯誤,我會看在你往日的功勞請示二皇子減免你的刑責。但是你也清楚,為了捕獲那頭活著的星虎消耗的成本買一萬個奴隸都夠了,讓那一個奴隸隨便就打死了,根本不是錢的事情。現在聯邦的人對我們產生了不好的誤會,以為我們送禮沒誠意,你說二皇子殿下能不生氣麼?若非殿下授意首肯,我也不會動電鞭這種酷刑。”
奉安微微抬頭滿麵愁容,小心勸道:“離淺出身卑微,犯錯挨罰理所當然,隻是電鞭……十幾下就曾出過人命。殿下一定不希望這個漂亮的玩物尚未發揮最大的價值,這麼快就死了吧。”
“漂亮的玩物”,這是形容男人的正常詞彙麼?翻譯器的程序是不是該矯正了。安若凡吐槽翻譯器的設計團隊,用詞太不正經。無奈現在不用就完全聽不懂那些帝國人在嘀咕什麼。如果理解沒錯,那些人居然是想要用電鞭刑責離淺麼,理由是他打死了星虎救了大家?這未免太荒唐太有失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