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2]!”

此起彼伏的叫好聲讓江聞岸稍稍走神,他低頭瞧見沈延又默不作聲地給他夾了一筷子梅子,手指在他眼前亂晃,骨節分明,比緋言的要更好看。

他唇角微微勾起,心下一動,一把取走了他的筷子,伸手抓住他頑皮的手指。

嗯,手指很長,手掌卻寬厚。

沈延愣了一下,反手握住先生的手,終於安分下來。

江聞岸偏頭問玉遙:“這些詩都是這位緋言公子自己作的嗎?”

“不是。”玉遙亦是一臉癡迷地往台上看,聞聲才偏過頭來,一看身旁二人不知何時已經牽上手了,突然恍然大悟。

難怪這人那日見著江公子與他們喝酒會這麼生氣,原來二人是這種關係。

他的目光這才第一次敢在沈延臉上停留,一時間竟忘了畏懼,肆無忌憚打量著,最終因為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而在心底讚歎。

這位公子亦是人中龍鳳,怪不得江公子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江聞岸隻看著眼前人發著呆,一會兒癡笑一會震驚一會兒又是恍然大悟的模樣,又一直盯著延延看。

雖然延延真的很好看,但他這眼神未免也太露骨了點吧?

他微微蹙眉,忍不住提醒道:“玉遙?”

“哦哦哦”他回過神來立馬移開視線,看向江聞岸,說道:“他說不是自己寫的,隻說是家鄉那邊的大詩人作的,可這普天之下哪有人能寫出這麼好的詩句?真真是聞所未聞。”

“而且緋言熟記於心的有很多很多首,若不是他自己寫的,怎麼可能記得這麼多?依我們看,這些不過是他的謙虛之詞罷了。”

江聞岸點著頭。

從小到大學過的唐詩宋詞,能背出來的確實不少,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是很厲害,但是對於現代人來說卻是不足為奇。

聽著那人連續背了兩三首杜甫李白之後,他愈發覺得緋言就是來自現代的人。

“玉遙,能否……”

話音未落,周遭的掌聲再次響起來,他抬眼一看,竟是結束了。

玉遙解釋道:“緋言許久才念一次詩,有時候還隻念一首,今日還算是多的,竟念了三首呢!”

真是任性啊,江聞岸如是想著,耳邊又被不絕於耳的歡呼聲充斥,原來是因為緋言隻一次沒有如往常一般目不斜視地下台,反而往台下看了過來。

他目光所及的方向,所有男子都熱血沸騰,紛紛覺得緋言是在看他們,一時間全都正襟危坐,整理起了衣裳。

旁邊的人則是十分羨慕。

沈延抬起眼,和那人似乎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對視,他看見平靜的古譚底下有輕微的波瀾。

緋言隻停留了一瞬,目光又落在江聞岸身上。

這一次沒有很快移開,江聞岸亦直接迎了上去,四目對視,良久良久。

江聞岸心底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好奇怪,好像在哪裏見過這雙眼睛,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