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快下來!”

“小心!”江聞岸想阻止,但是周圍吵嚷著,他的聲音完全被淹沒。^o^思^o^兔^o^網^o^

小孩兒臉上神情肉眼可見地慌了,小腿抖著,竟是腳下突然一滑。

江聞岸睜大眼睛,條件反射一般伸出手預備接人。

他站在高台邊緣,小孩兒砸下來的時候往外摔,江聞岸猛地縱身去抱他。

已經能想象到摔下去會有多痛了,他閉上眼睛。

有一陣風自身後襲來,帶起一片黑色的衣角。

江聞岸閉著眼睛,想象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背部撞上一堵人牆,他連同小孩兒一起被人托著。

啪嗒一聲,鬆散地挽著發髻的白玉簪子掉到地上,摔碎了。

江聞岸回過頭,便見幾縷青絲拂在身後人的臉上。

他正低著頭看著地上碎了的簪子發呆。

從江聞岸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臉輪廓,竟讓他恍惚以為看到了延延。

沈蘭受了驚嚇還一臉懵,雙腳落地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江聞岸就想往外跑。

江聞岸立馬從男子懷裏退出來,伸手將小孩兒抓住,“乖,別跑了,別怕。”

那小孩抬起頭看著江聞岸,果然不跑了,居然抱著他的腰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小孩著實哭得可憐,再加之江聞岸一看到他就像從前的延延,不免多了幾分憐惜,伸手順著小孩兒的脊背安撫他。

“沒事了沒事了。”

見這情形,嬤嬤滿臉擔憂,卻是不敢上前來拉他。

那公公臉色很差,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黑衣男子冷不丁開口。

江聞岸這才記起他和小孩兒此刻都安然無損,全歸功於眼前這個人,他抬眼從正麵一看,方知他與延延長得完全不像,隻是身形相似。

那人冷酷無情的聲音鑽入耳朵裏,是對小孩兒說的:“不如自己爭氣,記住這些欺負過你的人,將來出息了回來一個一個打他們的臉。”

胖公公身子一抖,惡狠狠地盯著那人看。

男子隻是斜眼冷哼一聲,而後看了江聞岸落在臉上的碎發一眼,轉身離去。

“嗚——”那小孩嗚咽兩聲,似乎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最後隻是一抽一抽的,竟真的止住了哭泣。

江聞岸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先生,江先生。”先前守在外邊的小太監氣喘籲籲地跑進來,這會兒已經嚇得連魂都快丟了,臉還是白的,“江先生,您怎麼跑這兒來了?讓奴才好找啊!”

“對不起,我方才出來沒看到你,一不小心就走到這兒來了。”

他這一道歉,那小太監可承受不起,當即福低身子,“奴才……奴才方才去方便了,沒想到先生正好出來,許是恰好錯開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沒事沒事。”江聞岸追隨著黑衣男子而去的目光還未收回,他心中已有了猜想,隨意一問身旁的太監:“你知道方才那個男子是誰嗎?”

“先生是說剛剛從這兒走出去的男子嗎?他是嵐族藍大公子的近衛。”

江聞岸脫口而出:“邢淮?”

他看著那人挺拔的背影消失。

從背後來看確實像到可以以假亂真了,不等延延帶他見上一麵,倒是已經陰差陽錯地見到了。

此事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江聞岸並未放在心上,心裏念著沈蘭,回去便將他的處境告知了沈延,這才知道沈延便是念他年紀小而且自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