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在巷子裏找到一家醫館,請郎中幫他把脈後,要了兩副退燒的煎藥。

郎中問陸安,“孩子,發熱不是小病。這煎藥一日兩副,我建議至少要開六副煎藥,喝三天的量。”

陸安窘迫道,“郎中先生,我何嚐不知道兩副煎藥不夠,奈何我囊中羞澀,剛才在街邊又沒忍住嘴饞,花十文錢買了一個肉餡包子,如今就隻剩買兩副煎藥的錢,我一次煮多點水,一副煮一天半的量服用就可以了。”

郎中聞言,沒再說話,他甚至見過連一副煎藥都買不起,在醫館外徘徊不前的人,隻是他也要維持生計,若是碰見窮苦的患者,自己都墊錢進去給他抓煎藥,他這醫館也不用開了。

於是郎中隻是把藥用油紙紮好,交到陸安手裏。

這時,一道高大的中年身影停在了醫館外,他似乎辨認了一下,才朝裏麵的半大少年喊道,“陸安,你來醫館幹什麼?”

陸安揣著兩副煎藥,心裏咯噔一下,扭頭就瞧見陸宇通站在他幾步之外。

下一瞬,陸宇通就疾步上前,把那兩副煎藥從陸安手裏拿了出來,扔回郎中跟前的木櫃上,“這兩副煎藥給他退了,我們家小孩生病躺一晚上就好了。”

郎中看著身體虛弱的陸安,為難道,“你家小孩發了高熱,一直燒著會燒壞腦袋的,你還是給他買點藥吧。”

陸宇通不耐煩的打斷郎中,“我說了不用!”

郎中噓聲,低頭把剛收的四十文錢拿出來交到陸宇通手裏。

陸宇通墊了墊手裏的四十文錢,拽起陸安的胳膊就把他往外帶,“你是哪裏來的錢?”

陸安抿嘴不答。

陸宇通惱了,就把陸安往街邊一甩,“你是私藏了積蓄吧,快點交出來!”

陸安踉蹌一下站穩後,用黑漆的眼眸直視著陸宇通說道,“大伯,你早晨才說過不會再動手打我,如今不過半日,你現在是又想動手打我嗎?”

陸安一番話不卑不亢,引得路人駐足停留,對陸宇通指指點點,都在說他身為家長言而無信。

陸宇通氣急,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敢真的動手打陸安,“好,好,你倒是會用我說的話來壓我了。大伯把話給你撂在這裏,你回家以後,必須把所有私藏的積蓄上交給我,不然我不會再供你上學堂!”

陸宇通把陸安帶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小偏房一頓搜查,把陸安壓在枕頭底下的小木匣找了出來。他動作粗魯,拉開木匣一看,裏麵不過一堆銅板,加在一起連一百文錢都沒有,讓他隻覺得被耍了。

蚊子腿的肉也是肉,陸宇通沒收了陸安私藏的銅板後,把小木匣拿到中庭的天井底下端詳了幾眼,它質地上佳,巧奪精工,至少值個一兩銀子。

正當陸宇通準備把小木匣據為己有時,原本沉默佇在一旁的陸安撲了上來,飛快的把小木匣搶過來護在了自己懷裏,“大伯,這是我娘逝世前送我的生辰禮物,請你把它還給我。”

陸宇通愣了一下,隻覺得陸安膽大妄為,竟然敢從他手裏搶東西了。

他剛要發作,忽然就聽陸安軟聲道,“求你了。”

第5章 離家出走(溫含卉) 徹底離開了溫家。……

溫含卉所憧憬的幸福,在頃刻間被李思居的話粉碎,她對李思居的信任,顯得荒唐又可笑。

溫含卉失神的搖頭,“我以前怎麼就看不出你是薄情寡義的男人,我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我才不會愛慕你!”

李思居耐心耗盡,他冷眼看著溫含卉,“你因為這件事跟我鬧可以,但鬧脾氣也要適度,鬧過頭了,那就傷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