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家裏儲藏的棉花和她手裏有的棉線、布匹都因為製作連帽披風用完了,她得重新上山去摘些棉花。

趕巧明日是溫含卉休息日,在陸安出門上學堂後,她獨自背著竹筐上山去采棉花。

山路崎嶇,沒有陸安給她搭把手,溫含卉走得很辛苦。

誰知爬到山腰後,等待她的是一片光禿禿的棉花樹杈子,上麵別說白絨絨的棉花團了,連一片綠葉都沒有,深秋時節,它們全部都落為她腳邊已經幹柴的枯葉,一腳踩落,悉數盡碎。

摘不到棉花,那也沒辦法做刺繡賣錢了。

溫含卉心裏失望,卻也沒辦法憑空變出些棉花塞進竹筐裏,隻得沿路折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途中,她看見老樹青苔中冒出幾簇鼓胖的蘑菇,仔細看周圍還有一些野菜,兼之之前陸安總是從山裏帶食物回家燒給她吃,她完全知道山裏有哪些食物是可以吃的。於是她心裏升起了另一個念頭:左右都是賣東西掙錢,她可以采野食拿去集市賣,也是一樣的!

溫含卉說幹就幹,撩起袖子卷好,用柴刀搜刮了一圈,把竹筐塞地滿滿當當,趕著在太陽落山前下山。

那竹筐又沉,山路又顛,溫含卉在走一個下坡路時,不慎一腳踩在濕漉地青苔上,身體驀地失了平衡,連帶著後背的竹筐都後仰摔進了一處窪地。

屁股蹲著陸時,溫含卉肩上的竹帶發出斷裂的刺啦響,偌大的竹筐整個甩出幾步之外,竹筐裏的食物全部傾瀉出來,滾落各處。

溫含卉心一沉,起身想把竹筐撿起來,腳步才挪開,腿下就傳來尖銳的刺痛。

她霎時間蹲了回去,蹙起眉頭,五官都皺縮在了一起。

卷起褲腿一看,她的腿被一截尖利的木枝劃出了小臂長的傷口,那染血的木枝還掛在她踝骨上未掉落。

溫含卉咽了咽口水,半捂著眼睛,把手伸向那截木枝,咬咬牙用力拔了出來。

而後她單腳站了起來,蹦到不遠處把空空如也的竹筐提在手裏,一瘸一拐,吃力地走到天黑才回到家。

索性是陸安今日回來得比她更晚,溫含卉有時間躲進自己寢間裏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裳,到後院把臉洗幹淨,竹筐放回炊房,假裝沒事發生,她可不希望自己受傷的事情影響到陸安備考的心情。

夜色掩蓋了溫含卉因為腿腳受傷怪異的走路姿勢,她瞞過去一晚,翌日清晨又用賴床不起糊弄了過去。

陸安無奈地看著她房門外那塊刻著“請勿打擾”的木牌,隻得叮囑她等會兒出門前一定要吃早膳,不然沒有力氣幹活。

溫含卉應下來,在他出門後爬起來,飛快用了早膳,勻出時間用在去紡織坊的路上。

抵達紡織坊後,溫含卉坐到了織布機後麵,把腳放在踏板上,因為織布需要時時用腳踩力帶動紡錘,溫含卉每踩一下,踝骨處就鑽心地疼一下,她踩一會兒,就要停一下,她多一會兒,又要停多一下。

李阿香很快就發覺她的不對勁,關切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溫含卉便把昨日受傷一事同她說了。

李阿香忍不住道,“都跟你說了,家裏還是有個男人好。”

她看溫含卉眼色,提議道,“王虎是真的挺喜歡你的,要不我再去跟他說一聲,你倆見一麵?”

溫含卉堅定地搖了搖頭,“陸安不喜歡,等他長大以後再說吧。”

第29章 參加院試 謝謝你送我到考場。……

李阿香聞言, 欲言又止地看著溫含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