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卉與陸安對視一眼,語氣堅定,“我們考慮得很清楚,就是要救人。您直接幫老人把骨頭接上就行。”

郎中咽了一下,“那到時候人死了,你們可別上京城砸我醫館,我是不會退錢的!”▲思▲兔▲在▲線▲閱▲讀▲

他掮著藥箱,再度撩開門簾走進去,將一塊軟布放在胡武淨嘴裏,讓他咬著,說是正骨複位時會有些痛,介時他可以咬緊軟布,但千萬不能亂動,不然骨頭又可能歪到其它地方去了。

話音剛落,狹小的寢間裏就傳來哢嚓一聲,胡武淨牙關咬死,在大冷天裏活生生被痛出一身汗,渾身宛如在湖水裏倘過一遍。

郎中看了眼老人的腿,雙手搓了些藥酒,揉開膝蓋上的紅腫,而後扭頭讓陸安找幾根結實平順的枝木,以作固定用途。

陸安轉身去了炊房,發現胡武淨家裏的灶台空空如也,木櫃裏隻放了幾張已經梆硬的胡餅,根本沒有尋常燒飯用的柴枝。

他跑回家後院,用竹簍背了滿滿一籮筐的枝木拿給郎中。

郎中從中抽了四根長度莫約臂長的柴枝,分別壓在胡武淨受傷的膝蓋四麵,用細長的白布條纏繞後紮緊,而後俯身寫了幾張滋補的方子,收拾好藥箱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經過溫含卉身邊時,郎中腳步停頓一瞬,“算了,那一兩銀子你拿來給老人治病吧,我不收你們錢了,就當是春假做好事,給自己攢福氣了。”

撂下話後,郎中似乎怕溫含卉追上來給錢,腳步飛快的出了門。

等溫含卉反應過來要起身追他,人早就已經留了一抹背影。

溫含卉衝著鄉道遠處的郎中道,“謝謝你!”

郎中亦隔著老遠回應道,“不客氣!”

溫含卉看著他徹底消失在視線裏,轉身回到胡武淨寢間裏,問他家人何時歸家,她好把胡武淨的傷勢交代給他家人。

胡武淨受傷後脾氣有些古怪,冷哼了一聲,說自己早就把那些人都趕出家門了,如今他是自由自在的獨居,不習慣家裏熱鬧,郎中已經幫他醫了腿,他已無大礙,讓溫含卉趕快帶陸安回家吧。

陸安默了默,幫他說人話,“他家人已經去世了,沒人能夠照顧他了。他不好意思麻煩你,就想把你趕走。”

溫含卉了然。

胡武淨瞪陸安,咬牙切齒,“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

陸安沒搭理他,直徑起身回家,“老頭子,我之後會照顧你的起居,你也不要有心裏負擔,就當作是我回報你教我釣魚的恩情了。隻是你家這個炊房好些地方都油汙發黑了,我真心瞧不上。我回自己家做飯,晚點提過來與你一道用膳。”

胡武淨瞥陸安一眼,自行掖了掖被角,語氣滿不在乎,“你愛去就去,我現在乏了,要歇息一會兒。”

陸安懶得理會口是心非的老頭子。

回到家後,陸安煮好粥食,很快又提著去了胡武淨家。

胡武淨掙著眼睛,見陸安來了,從鼻孔裏哼出一聲。

陸安要喂他,他還不肯,自己爬起來奪過碗筷,將粥食一口口勺進嘴裏。

陸安盯他一會兒,忽然指指他嘴角,“這裏沾了一粒米。”

胡武淨聞言,迅速用手背把那粒米抹掉,凶陸安,“我生活能自理,不是臥病在床時刻要人照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