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不過來,溫含卉還把清辰拉過來坐鎮鋪麵。
男男女女,在好運手作坊購置刺繡和成衣的客人大多都有一顆愛美之心,瞧見清辰的容貌,挪不開腳的有,想要結交的也有,說話都不自覺變得柔聲細語起來,向清辰請教買什麼更襯自己。
清辰日日打扮地像隻矜貴孔雀,笑靨如花,為人溫吞和善,做生意他不在行,可是教人搭配是他愛好且擅長的事情,因此他也樂此不疲。
春假前一日,溫含卉算好總賬,把所有的女工和管事都喊到鋪子裏,給每人都發了一個紮實的紅包,她輕咳一聲,“坦白說,好運手作坊有你們,品行端正,兢兢業業,是我的好運,也是好運手作坊源源不斷供出好口碑刺繡和成衣的基石,讓我、管事和清辰三人能夠竭盡全力、毫無後顧之憂、充滿認同和信心地向客人推薦自家的貨品。所以這個紅包,是給你們年末的特別犒勞。
每個紅包的起始數額都是一樣的,但是最終到每個人手中的數額卻略有差異。因為好運手作坊是賞罰分明的地方,你們表現的都很好,但是也都犯過一些小錯誤,我以一次錯誤扣五十文錢的標準,依照我手中的記錄,一次性從你們的紅包裏減少了相應的獎勵,最終導致了到手數額的小差距,你們遲早會發現,所以我莫不如一開始就同你們開誠布公講明白,以免你們相互間生了嫌隙。還希望你們明年能夠繼續在好運手作坊幹活,大家齊頭並進,我並非小氣之人,好運手作坊生意越是興隆,給你們發的銀錢就越多。你們對好運手作坊的發展有什麼建議,也可以趁此機會與我聊一聊。”
關鋪子過年節前的最後一日就在溫含卉與的交談中度過了。
手作坊的事業雖然紅火,但溫含卉也麵臨一個問題,目前是她自己在管賬,可是隨著生意發展,她需要著眼於擴張客源和生意,這也意味著她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時間不在鋪子裏,而是在外麵跑生意,所以她需要把管賬的權力放出去。
但是找誰呢?在她的規劃裏,第一批招來的女工都是打磨以後,將來開分店時會下放出去的。女工手底下的學徒更是不可能。若是交給現如今的管事,那管事的權力就攬得太大了,放權容易收權難,容易給自己將來埋下隱患。
溫含卉看了看坐在她對麵,清辰那美豔不可方物卻又憨傻直愣的模樣,搖了搖頭,他還不成氣候,而且他的誌趣不在於此。
自己手底下沒有,那就得從外麵找,隨便一個外人又不行,溫含卉需要對這個人的品行有相當的了解和信賴,冥冥之中,溫含卉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久未相見的身影。
手作坊外飄起了雪,溫含卉係好披風,戴上帽簷,在日落餘暉中告別了清辰,關好鋪麵,騎上小安,沿途去酒樓提了幾個食盒,還有一些糕點,再駛向城南一處居所,敲響了那戶人家的門。
一個瘦高的男人出來,瞧見是個生麵孔,問溫含卉來找誰。
溫含卉拂掉帽簷粘著的雪花,說她是李阿香在風華紡織坊一起幹活的女工,“我叫溫含卉,你把我名字稍給她,她認得我的。”
男人走後,李阿香很快便迎著漫天飄落的雪花趕到前院,“溫含卉,你這家夥,終於想起來看我了呀!”
男人在後麵拿著一件衣裳追她,麵容著急,忍不住說她,“你如今懷有身孕,走慢一點不好嗎?外麵風大,你便是披多件衣裳也好啊。”
溫含卉聞言,視線下滑,注意到她鼓起來的肚子,趕緊與李阿香一道進了可以躲雪的中庭屋簷下,她把手裏提著的糕點遞給李阿香,“喏,給你的年節禮物,甜酸鹹口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