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卉商議無果,要求對方當場結清賠款後,翻開自己用以記錄的薄冊,以小細毛筆劃掉最上麵的一間鋪子,順延到後麵,再去商談其它鋪麵。

忙碌奔波一日,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已經是臨近傍晚,溫含卉驀地想起今日是陸安生辰,她拜托管事負責關鋪,自己則收拾好木籃子,帶上給陸安做好的香囊,急匆匆離去。

走到在人來人往的長安街上,溫含卉一時間卻麵露猶豫,停在原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些天她忙得回家倒頭就睡,陸安夾在柴扉門的來信都給她攢起放在匣盒裏一封也沒看,根本不知道他約了她在哪裏見麵。

溫含卉看著出城的方向,城門不多時就要關了,她若是回家取信,而陸安卻在城裏等她的話,一會兒她就回不來了。

思來想去,溫含卉腳底打了個轉兒,決定去陸安府邸等他,他總歸是要回府休息的,在他歸家時見了一麵,也不算是食言了。

陸安的府邸在玄武門不遠處很好的地段,這裏隨便一處宅子都是民間能夠叫出名號的朝臣的家宅,她擔心自己在外麵等候會招人耳目,便直徑敲開陸安府邸的紅門,想要進去等他。

可是門童沒見過溫含卉,不敢貿然行事,便婉拒了她的來訪。

溫含卉隻得坐在石階上等候,她以手支著臉頰,想這陸安也是老實,叫他不準把同她約會的事情往外說,他當真就守口如瓶,不像她,至少還偷偷告知清辰了呢。

同時,溫含卉心裏又升起一股鬱悶,居然連他府上門童都不知曉兩人的事情,兩人在一起的事情當真成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悶悶間,巷子有馬車駛入,經過陸安府邸外頭,裏麵花枝招展的男人要求車夫停下,清辰撩開門簾,探出腦袋來,“溫姐姐,你怎麼在這裏呀?”

溫含卉小聲答道,“我在等陸安回府。”

清辰想邀請溫含卉先去自己的宅院裏坐著,因為初夏的夜裏蚊蟲很多,溫含卉慣是招蚊蟲的,坐在外麵可不好受了。

溫含卉想想清辰在戶部尚書府邸裏的處境,不想給他添麻煩,便搖頭拒絕了。

清辰陪溫含卉呆了一會兒,夜幕低垂,他抱歉地說,“家主不喜歡我回去太晚,我不能繼續陪你啦,如果你夜裏有事,就去戶部尚書府邸報我的名字,我會拜托家主把你送出城回家的。”

溫含卉謝過並送走了清辰,獨自坐回原處,沒有多久就感覺到了周身縈繞的蚊蟲嗡嗡叫,伺機就在她身上要出紅腫的鼓包,擾得她心煩意亂去拍蚊蟲。

鬥智鬥勇一個時辰,溫含卉實在是倦了,所幸是讓它們吸血,造福蚊蟲,自己則倚著門口石獅閡眼打了個哈欠,睡了過去。

溫含卉是被更夫的鑼鼓鬧醒的。

溫含卉數著鑼鼓的聲數,算出時辰。已經午時,也就是說五月五日過了。她揉了揉眼睛,望著各家府邸門旁掛著的白燈籠,回頭望了眼陸安的府邸,沒有牌匾提名就算了,便是連燈籠也沒有,當真是清簡呐。

她把木籃子放在腳邊,雙手環抱著膝頭,下頜搭在膝蓋處,呐呐道,“也不知道陸安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

巷口在此時傳來奔騰的馬蹄聲,眨眼之間,身著玄色錦袍的男人就已經與她隻有幾步之隔。

陸安繃著臉色,唇畔抿直,在炎夏的夜晚愣是駕馬駛出了風雪欲來的氣勢,眼眸沉沉地捉住那個石獅後窸窣的身影。

他當即翻身下馬,急步朝她走去。

溫含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