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

溫含卉垂眸一看,顧慕笙的額頭被嗑腫了,確認她身上沒有其它傷口後,托著她的小屁股,哄起小孩來。

與此同時,顧逸也下了馬車去查看情況。

倒在馬車下的男人二話沒說,爬起來就往城外跑。

街上有士兵迅速衝出來,在一片嘩然中,將男人反剪困束住。

男人反抗激烈,“陸安,你如此趕盡殺絕,到最後小心反噬!”

陸安駛著黝黑的駿馬,麵色淡淡,垂眸看向那男人道,“我奉旨查清朝內與匈奴結私一事,你吃著朝廷的俸祿,卻為了一己私利背叛朝廷,是為賣國賊。我也隻是奉命行事,你若是被冤枉,大理寺會還你公道,無需驚慌。”

“你放屁!你就是在肅清異己!日後必定不得好死,被五馬分屍!”羈押過程中,男人的咒罵聲不絕於耳,直到他被大理寺的士官帶走。

陸安並未一道離開,而是轉向那輛被迫停在路中的馬車,勁腿一蹬,緞靴落地,上前解釋道,“朝中抓人,無意妨礙你們出行。抱歉了,你們可是有人受傷?”

話音未落,陸安的目光緩緩落在抱著女孩的溫含卉和她身後佇立的男人身上。

四目相對,溫含卉明顯感覺到他驟然低沉的氣場。

陸安認出了顧逸,那個曾經覬覦過溫含卉的男人,而溫含卉懷中的女孩就是他的女兒。

顧逸雖說因為女兒受到衝撞而感到不快,但他也清楚這不是朝中官員的錯,因此斂起不悅,禮貌地回應陸安說無礙。

許是顧逸貴人多忘事,而陸安無論是身量還是氣場都變化太大,他一時間竟是沒將此陸安與當年跟在溫含卉身後的那個少年陸安聯係在一起。

顧逸轉身折回馬車上,“溫姑娘,你也一道上馬車吧。”

顧慕笙則是敏[gǎn]地察覺到對麵的朝中之人臉色發黑,她把腦袋埋進溫含卉前襟,小手揪住溫含卉衣裳道,“大姐姐,我們快點回到馬車裏躲起來吧,這個男人好凶啊,我害怕!”

溫含卉把顧慕笙交到顧逸懷裏,先讓顧逸帶回馬車上檢查額頭的傷口。

她則留在原地沒有挪動腳步。

馬車簾布落下時,陸安眉頭簇起,明顯語帶不滿道,“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溫含卉解釋說,“我帶顧逸和蔣萍去參觀我在京郊剛修繕好準備投產的莊園,看看能不能拿到他們的商單,你別多想。”

陸安眼眸深諳,低聲回道,“你抱著他的女兒,和他坐一輛馬車,看上去像是齊樂融融的一家三口,何況他以前還對你有過好感,他女兒還把你認作她的娘親,你讓我怎麼能不多想?”

溫含卉見他有所誤會,便想好好同他講清楚這件事。

可是馬車裏偏偏又傳來顧逸的詢問,“溫姑娘,你怎麼還不上馬車裏來?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陸安盯著溫含卉,逐字道,“你不想讓我多想,就跟顧逸坦白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他分明對你還有異心。你會跟他說嗎?”

天上太陽高懸,炙烤著京城大地,溫含卉咬了咬唇,為難道,“崽崽,你怎麼了呀?你知道我還沒有做好公開這段關係的準備。我先帶他們去一趟莊園,晚些時候再跟你攤開講清楚好嗎?”

得到她回答的陸安眼角泛起隱秘的紅,他低吼道,“你總是這樣子,鋪子比我重要,清辰比我重要,隨便一個女工比我重要,最後連顧逸都比我重要,什麼都比我重要!我就是一個永遠不能見光的人!”

溫含卉心裏哐當一下,想拉住他手,陸安卻視若無睹地轉身上馬離去。

馬蹄卷起街道煙塵,百姓們見身著朝服的官員走了,紛紛由巷口走出,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溫含卉怔在原處,不相信陸安竟然這樣對她,心中委屈,以至於眼眶都漫上一層水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