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我以為我很久都見不到你了,結果你今晚又來了......”
陸安低聲道,“陛下以防有要事找我商議,給了我一塊可以通行的令牌,今夜我以令牌暗度陳倉,隻為見你一麵。”
溫含卉啊了一聲,耳廓熾燙,“那你就一直站在柴扉門外敲門,也不怕我睡著了聽不見呐?”
陸安無奈應道,“我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畢竟可憐的崽崽又沒有得到可以自由進出你家的準許。”
他略略鬆開溫含卉,低頭捏了她嬌俏的鼻尖一道,“所幸是你聽到我的敲門聲了,不然我得在門外站一夜等你了。”
溫含卉縮了縮脖頸往後避,“你不要捏我的鼻子,好像在對待一個小孩子那樣,你我之間,明明我才是年長者。”
陸安笑了,“那我就想把年長者寵成小姑娘怎麼辦?”
溫含卉:“......”
這個人怎麼大半夜跑到自己跟前大放厥詞啊?他明明也不是很成熟,居然就說要把她寵成小姑娘了,屬實荒謬!還把她一顆心撥弄的砰砰亂跳,其罪當誅!
忽然,中庭傳來一道困倦而蒼老的聲音,胡武淨不知是何時夜起走了出來,“溫姑娘,你大半夜不睡覺呆在前院做什麼呢?”
溫含卉渾身一僵,立馬捂住陸安唇畔,把他往自己身後塞,故作鎮定應道,“今夜有些失眠,我索性在前院走幾圈,走累了或許就會有困意了。您別管我。”
胡武淨唔了一身,背對著溫含卉,慢騰騰地踱步去了後院取水喝。
溫含卉趁機就要把陸安往家外麵推,“你來也來了,人也見到了,歉也道了,我們也和好了,可以乖乖回貢院了,殿試是莊重神聖的大事,舉國期盼,你不要再偷跑出來了,給人逮到了多不好呀。”
誰知陸安紋絲不動,宛如一顆紮根的鬆柏,他以譴責的目光朝向溫含卉,“你又趕我走。”
溫含卉著急道,“等會兒胡老頭喝完水回來就看見你了!”
話音剛落,中庭當真再度傳來老人踱步的窸窣聲響。
溫含卉緊張的心跳都要蹦到嗓子眼了,後背忽然被一股力道鉗製住,帶著她躲進中庭視線難以抵達的牆根處。
陸安俯身請求道,“今晚我想住我的寢間,天不亮我就走,我保證不會讓胡老頭發現的,我再陪你一會兒,之後我不會再有亂出來了,我們好久不能見,你就心疼一下我嘛。”
溫含卉眼神注意著胡老頭回房的動向,壓低聲音道,“崽崽,不是我不願意留你,隻是你的寢間幾年未住人,總歸是積灰落塵,你住著也不會舒服呀。”
陸安周身悶悶,不滿的抱住溫含卉撒嬌道,“我不管,我就賴上你了不行嗎?我願意睡積灰落塵的床榻,我一向身強體壯,睡一晚又不會有事,除非你不想讓我留宿。”
天知道陸安每次放話自己身強體壯,最後都會生病一場。
溫含卉實在拿陸安沒辦法,到底心疼他,最後準許了他的請求,不過不是睡他那間塵封已經的房間,而是睡溫含卉的寢間。
進了溫含卉寢間,陸安反而是變得拘謹不敢亂看起來,偌大一個男人縮在小小的木凳子上,端正筆挺的坐著,時時偷瞥幫溫含卉鋪地塌的女人。
陸安也口是心非起來,“這樣造訪你的閨房,會不會唐突了一些呀?”
溫含卉褪去繡花鞋,困倦地倒在床榻上,卷過薄衾蓋住,丟了一個枕墊下去,十分無情道,“的確唐突,你快些回貢院去吧。”
陸安立馬裝作沒聽見,吹熄了油燈,乖覺地躺進地鋪裏,認真道,“溫含卉,你放心,我很守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