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以後可能不規矩,但是今晚肯定是規矩的。”陸安嚴謹地補充道。
溫含卉臉一紅,滾進床榻裏側,背對著陸安,“閉嘴!”
陸安小聲嘀咕道,“好吧,你又凶我了。不過你凶我,我也愛你。”
“晚安,溫含卉。”
天呐,溫含卉絕望的用被衾蒙住腦袋,不知道陸安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喜歡直抒胸臆,她好懷念以前那個容易害羞又說話木訥的崽崽了!
至五更天時,陸安無聲坐起身子,疊好薄衾,貪戀地看了眼側臥於床榻裏側的女人。
如瀑布散落的墨發遮擋住溫含卉大半張臉,她的睡顏宛如嬰孩般沉靜可愛,劣根性浮上來的陸安腦子裏浮現出言簡意賅的四字:想要偷香。
但是陸安最終隻是深深的望了溫含卉一眼,借她一根束帶將頭發束起,便趁著天尚未亮,以令牌開城門回到貢院。
晨霧蒙蒙,貢院正門處站著一道頭戴蓑帽的壯實身影。
阿壯與陸安對視一眼,壓低帽簷道,“陸大人,陛下宮裏有事召見您,還請您跟我走一趟。”
陸安斂起神色,隨阿壯走了一趟。
經過玄武門時,阿壯忽而出聲提醒陸安道,“陛下給您那塊令牌的本意是希望您在有事發生時能進宮找他,陸大人還是不要亂用為好。”
陸安知道阿壯是好心提醒,他點點下頜,低聲答道,“知道了,僅此一次。”
陸安自偏門踱步進入紅門高牆鎖住的宮殿,熟門熟路的去往禦書房。
不到辰時,文景帝就已經端坐在禦書房內批閱奏折了,見陸安來了,不疾不徐地給手中的奏折予以批注後,方才抬眼看向對麵恭敬行禮的人。
此時的帝王不似幾年前的初出茅廬,他已經頗具威儀,珠簾晃動中,他問陸安,“愛卿可知朕找你有何事?”
“臣不知,還請陛下直言。”這麼些年的官場曆練下來,陸安仍是沒學會阿諛奉承。
朝臣與帝王交談總有些慣用的話語和伎倆,但陸安與文景帝間沒有這些繁文縟節。
文景帝繃不住麵色,當場翻了個白眼,開門見山道,“殿試結束時,朕會下旨命你任宰相一職,屆時你便處在了一個無數人瞻仰的位子上,再如現在一般勢單力薄可不行。你沒有強大的家族給以倚仗,自然會時時處於危險之中。作為朕親手提拔上來的人,朕想以賜婚的方式把朕的妹妹嫁給你,這其中的意味,想必無需朕多言你也明白。”
文景帝想要以賜婚之名,鞏固手中名為“陸安”的棋子。
落在尋常人頭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陸安卻想都沒想就婉拒了,“陛下,臣明白您的用心良苦,亦不勝惶恐。但臣心中有人了,恕臣無法答應。”
文景帝抬眸看了陸安一眼,眼帶探究,“不會還是幾年前的那個姑娘吧?你早就今非昔比了。你明白朕的意思嗎?今時今日,以你的地位,完全可以娶到對你有助力的貴女,當然,如果是迎娶朕的妹妹,那便是有了全天底下最強大的靠山,朝臣不敢隨便動你,名利權勢,你全部都會擁有。如此一來,朕也更安心將你扶持至宰相一職上。
你如果執意喜歡那姑娘,可以納她為貴妾。她既不會站在風尖浪口上,也能夠享有你的愛意。兩全其美。至於正妻一位,交由從小就在大家族中長大的女人更為合適。”
陸安撩開錦袍下擺,輕跪於磚石上,不卑不亢道,“陛下,多年以前您哄騙臣說,隻要臣變得足夠強大,什麼女人都會愛我,包括她。您還用自己後宮佳麗三千舉例,說服我南下出任鎮江縣官。◆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