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再多看你一眼。”
陸安笑笑,恭敬作了一揖,區區激將法,對他才不管用呢。
他推開禦書房的木門,準備離去時,又被文景帝叫住。
文景帝咳了一聲,威儀說道,“行了,你可真是柴米油鹽不進。朕答應你了,之後你可要好好的陪在朕的身邊,輔佐朕肅清朝堂,治理國家。”
陸安轉身,這回是恭敬的朝帝王行了個禮,“臣謹遵聖命。”
起來後,陸安還揉了揉被茶水打濕的半邊肩堂,意有所指道,“剛剛瓷杯砸臣身上那一下還挺疼的。”
文景帝看著身量與他齊平的挺拔結實的男人,鬢角突突兩下,不可思議道,“就一個小瓷杯,你有什麼疼的?”
陸安神情無比認真,“陛下,臣當真是挺疼的,而且還無可避免的受到驚嚇,殿試結束後,能給臣幾日假嗎?臣想帶心愛的姑娘去京郊附近走一走。”
文景帝搖頭歎息,“朕當初怎麼看上了你這麼個扶不上牆的情種啊!你自江南回來後,朕不是放你歇息了半年嗎?”
陸安疑惑地看向文景帝,“陛下,您是說臣在府邸裏辦公,鬆懈朝臣警惕,便於您部署局麵的半年嗎?不僅如此,您還時常讓臣跑東跑西,最過分的一次是您說沒吃過民間的石羊土餅,讓臣給您排隊買了第一時間送進宮裏,您要當作早膳享用。您這麼壓榨臣,補幾日假不是應該的嗎?”
文景帝連喝兩口茶降火,以手指陸安,“行,行,陸安,朕給你放三日假,滿足你心願。但你便是有這三日假,那姑娘也未必有時間勻出來陪你,朕看呐,你到時候就隻能躺在府邸裏無所事事,而朕在後宮裏左擁右抱,臥倒在溫柔鄉中,這些都是你羨慕不來的!”
陸安哼了一聲,“她勻不出時間陪我,那我就主動去陪她。這些民間情/事,陛下怕是一輩子沒機會感受。臣告辭!”
......
逢三載一回的殿試是全京城都關注的事情,在殿試正式開始前,茶館裏就有人拿著幾個人的名字在猜測今年的三甲花落誰家。
因為陸安在貢院裏,溫含卉見不著他,休息日得了空就會在茶館坐下,要一壺茶和一份邸報,垂眼掃閱有關殿試的情況,可惜貢院嚴密,沒有任何的消息,便是聽著周圍人熱聊,也沒有聽到陸安的名字,溫含卉不知道陸安過得如何,心裏實在是想他,無心吃茶,留下茶錢便離去了。
長安街上人來人往,溫含卉不自覺就走到了貢院莊重的門口,貢院的一磚一石都未曾變過,恍惚間,她好像又回到了多年以前,接陸安會試結束回家的時候。
那日,陸安因為遞錯了帕巾,承認自己喜歡上她,之後才有了遠走鎮江做縣官的事情。
溫含卉又是唏噓,又是感慨,若是陸安當年沒有遞錯帕巾,她羞於承認自己對陸安有了不該有的感情,而陸安亦會一直憋在心裏默默守護著她,兩人許是會就此錯過了。
正想著,遠處卷起炙熱的夏風,一塊靛藍色的帕巾就落在溫含卉的繡花鞋上。
溫含卉低頭瞧著那張陌生的帕巾,一隻男人的手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取走那塊掉落的帕巾,他的手指還似有似無的觸到了她的蘿襪。
姑娘的腳可不能給人隨便碰。
溫含卉眉梢簇起,當即退後了幾步,以不善的目光望向那人。
那人身量平平,著一襲書生白裳,朝溫含卉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將帕巾係在腰封處,風一吹就跑了。”
溫含卉這幾年做生意識人臉色,看多了尋常人的神情她都能識別出幾分意圖,眼前這人說著抱歉的話,麵容上卻一絲愧疚也無,顯然是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