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江樾回手一撕,索性把原本隻是破了一個洞的防護服“嘩”地一聲撕開一個大口子,雙眸含笑:“正好我看你另外一邊房間還空著,不如我來跟你做個鄰居?”

福福目瞪口呆: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人?!

然而還不等她發火,就見江樾原本燦若星辰的眸子一暗,露出一個比花花還花花的委屈表情來:“所以你是不歡迎我麼?”

“可憐我從上個月開始就猛趕進度,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來的,結果剛下飛機,就聽說你們實驗室出事,嚇得我魂都快沒了,行李都沒放就衝過來找你,結果你卻不歡迎我。”

“還拿筷子紮我,給我紮了這麼大個洞,要不是我閃得快,估計我命都沒了。”

福福頭痛不已。

也不知怎麼回事,江樾這些年越來越厚顏無恥了,白都能讓他說成黑的。

江樾一下飛機就被告知說福福所在的實驗室爆發了鼠疫,差點沒把他的魂都嚇飛,因此他連行李都沒放,連夜就從機場趕到了這裏。

他用目光細細描摹著少女的容顏,福福被他這目光看得莫名有些不自在,微垂了眼,探身去桌邊摸了隻口罩戴上,把自己捂嚴實:“那你也不能直接撕了衣服,你的口罩麵罩都還是好的,暴露時間不長。你趕快出去,做一次深度消毒說不定就沒事了。”

她在關心他!

江樾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不,我不出去。”

福福還想再勸,結果這人一把把自己的麵罩給掀了,一個跨步就來到她的麵前:“我進來之前就跟陳院長說了,我要在這裏陪你。”

“胡鬧!”

福福一下就生氣了,一雙眼瞪得溜圓:“怎麼有你這種不拿自己生命當回事的人?”

她被江樾的舉動氣了個半死,差點沒直接上手打人了。

哪知江樾卻是開始賣慘:“我一會兒就得去你隔壁開始隔離了,你能抬頭看看我嗎?我想好好跟你說說話。”

他的語音帶了絲隱約的哀求,聽得福福心裏一顫,本不想理他,但還是忍不住抬起頭飛快瞄了他一眼,隻見他的眼底帶著濃濃的青色,顯然是熬了很長時間的夜才搞成這樣的。

她的心裏又是一軟,聲音軟下來:“看什麼看?不過一樣的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有什麼好看的。”

江樾笑眯眯:“你快吃飯,我陪你吃一頓飯,陳院長說了我現在不宜跟你接觸太久。”

福福本不想現在就摘下口罩吃東西,奈何肚子“咕咕”一聲又開始抗議。

江樾等了一下沒見她有任何動作,便主動伸手,幫她把飯盒拆開推過去,調笑:“你還不動手難道是要我喂嗎?”

說著就作勢要喂。

頓時嚇得福福趕緊抓起筷子開吃。

看到她終於開始吃飯,江樾眼底的笑意又擴大了一絲,道:“我是昨天晚上十一點下的飛機,還沒出機場,就給你們這邊打了電話。也幸好打了。”

“然後聽說你們這裏出事,我跟陳院長彙報了下,就直接過來了。”

“昨天幫著他們搭了帳篷,今天早上聽你說想看書,我就想著你肯定是無聊了,但是又怕你一看起書就忘了時間,就臨時托人買了個電飯煲,這樣即使你忘了時間,也不怕沒得熱飯吃。”

隨著江樾一句接一句的絮叨,福福心裏的那點焦躁突然就慢慢消散,得到了安撫。

飯菜味道很好,全都是她愛吃的。又加上她昨天下午就沒好好吃飯,因此不到一會兒,她竟是把整整一飯盒的飯菜全都幹完了。

然後沒忍住,捂嘴打了個小小的飽嗝。

江樾頓時忍不住笑,眼神一閃,抬手指向電飯煲:“我還給你帶了些小米,要不要再熬點小米粥喝下?”

福福連忙搖手:“不要不要,吃太撐了,都是我喜歡吃的。”

聽到這話,江樾頓時又想笑。

不過他感覺自從進來這間屋子,自己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便忍不住用力板了板嘴唇,道:“都是我親手做的。”

其實上一份也是他做的,當時本來沒想做那麼多,但是後來考慮到還有譚主任,他就多做了兩份,最後給她跟譚主任一人送了一份之後還剩下一些,就熱在廚房的蒸鍋裏,本想著是給別的來不及吃飯的人留的,最後還是進了福福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