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不是俗物,玉質天成,更是無價。

明姝抵著腦袋,默然地伸手攥住祖母的袖口:“明姝不配。”

“哪裏有什麼配不配,很適合你。”老夫人憐愛道,抬手摸摸她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眸,“好孩子。”

明姝跪地叩首,鄭重大拜,“明姝曉得了。”

我不會再讓您擔心了,等信國公府的仇恨報了以後再來見您。

老夫人目送兩人離開別院,回到院子裏唉聲歎氣道:“長公主總算開竅了,小姑娘麵目良善,不知心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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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離開別院,車裏的兩人靜默不言,明姝失魂落魄,整個人精疲力盡,就像是被抽去精力的瓷娃娃。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秦棠溪捂住胖娃娃的錦盒,指尖輕輕地敲打著盒麵,輕笑道:“想哭就哭,不丟人。”

本就極力隱忍的小姑娘聞言後捂臉痛苦,肩膀一抽一抽,顯然一句話壓垮她最後的心防。

秦棠溪淡漠地掃了一眼,將自己畫的胖娃娃從盒子裏取出來,細細一打量後,與明姝當真有幾分相似。

胖娃娃可可愛愛,嘟嘴賣乖,肚兜裹著胖嘟嘟的小肚子,可惜是硬邦邦的,不如真的綿軟。

指尖摸了摸後,她看向小姑娘纖細的腰身。

第27章 首發,嚴禁轉載。

人與人之間大不相同,習舞者腰肢柔軟,如錦緞般柔若無骨,玉樓春裏的姑娘或多或少都有些技藝在身。

小姑娘的身子很軟,就像是水造出來的,腰間那裏更是如此,怕是下過一番功夫。

秦棠溪見過許多舞者,肢體協調勝於常人,舉手投足更是帶著難以言喻的綿柔,一抬眸一抬足就像是從水裏走出來的。

明姝身上有股大家氣質,渾然天成的美感給她增添了幾分媚惑,清純為美,妖豔也美,各有風情。

明姝本是一株盛開的白蓮,進入玉樓春後,白蓮染了牡丹的傾城、玫瑰的妖媚,練得一身與眾不同的本事。

馬車緩緩在官道上走著,小姑娘的哭聲越來越小,斷斷續續,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兩人靜坐無言,長公主垂首把玩著自己手中的胖娃娃,細指慢慢地摸過每一寸,腦海裏慢慢湧現許久之前的舊事。

一件、一件、一幕幕地湧入腦海裏,過眼雲煙,她卻記憶深刻。

車內靜默下來後,那些記憶在腦袋裏翻江倒海般湧出,她及笄那年,小姑娘送了她一塊糖塊。

小姑娘牙齒不好,吃糖壞了兩顆牙,糯米白牙本就不多,趙夫人就不許她再吃。

及笄那日,她偷偷令人送了兩塊糖糕。

沒成想,小姑娘偷偷跑了過來,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湧動著水澤,像是剛剛哭過,一邊撇嘴,一邊將糖糕塞到她的手中。

“阿姐,給你,生辰快樂,你吃了,我也很開心。”

明明自己舍不得吃,竟還送她一塊。

稚子天真,難得對她一片純良之心。

眼前的小姑娘哭得眼睛通紅,雙手抱著肩膀,委委屈屈,與當年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看著小姑娘長大,將她每一個麵貌都記在腦海裏。

五歲、六歲、八歲、乃至臨別前那個純真的笑容,就像是一幅幅畫掛在牆頭上,永遠不會泯滅。

靠在車壁上,耳畔的哭泣聲小了很多,她想起先帝死後的一段時間內,舉步維艱,與那些老狐狸鬥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