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闖進一棟公寓棟樓內,穿越一堵堵牆壁,欣賞著每間公寓裡的佈局與陳設,開始佩服起那些被微弱小的生命,他們發揮的創造力將原本無趣的方格內部裝扮成各種不同的樣子。
在穿越過第七麵牆壁後,黑滋爾停駐了腳步,扭頭左右打量起周圍,他正身處的這間公寓比前麵他經過的那些要更加幹淨簡潔,高級的設計感令人賞心悅目,連茶幾上的水杯也是按照高矮有序地排列。
黑滋爾走至茶幾邊,彎下腰身,拿起其中一隻玻璃杯,握在手裡的觸感冰涼。
陽光透過明亮的窗投入室內,落在他手中剔透的玻璃杯上,玻璃上的紋理細緻,像水晶一樣折射出淡淡一層五光十色的流光。
欣賞半晌後,他把那杯子揣進了自己的衣袍下,接著蹲在了茶幾邊上,挨個將擺放在上麵成套的玻璃杯全數收入懷中。
在那之後,他的注意力又被茶盤旁邊,包裝精緻的盒子所吸引,他嗅到有一絲絲淡淡的香甜氣息從中傳來。
包裝盒旁邊還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中是兩個人類的合影,黑滋爾並未在意地又將視線移回至綁著蝴蝶結緞帶的黑色禮盒上。
他打開包裝盒,盒子裡麵的東西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是對大部分人來說非常昂貴的巧克力,數量不多,縱橫有序地躺在一個個凹陷下去的小圓坑中。
黑滋爾很是新奇地撚起一塊巧克力咬下一小半,甜膩濃醇的滋味在味蕾上蔓延開來,而後,短短數秒鐘的時間過去,禮盒裡已經空了。
介時,他聽到又一聲輕微地響動從玄關那邊傳來,正欲離開,剛一起身意識就瞬間斷片,就此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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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再次甦醒時,竟然發現自己和一隻長得花裏胡哨的鳥關在一個籠子裡,籠子外不遠處,一名青年坐在書桌前,埋頭處理著身上的傷口,正是方才他在照片中看到的其中一個人。
黑滋爾想要命令那個人類將自己放出去,然而一時間失去了化形的能力,張開嘴也隻能發出那青年聽不懂的鴉鳴。
“嘖。”桌邊的人類皺起眉頭,側目睨向關著鸚鵡與白雀的鳥籠,清冽的聲音中滿是冷漠與不耐,“吵死了。”
他起身走到鳥籠前,打開籠子,籠中的鸚鵡急匆匆地飛到了他的肩頭,而那隻白色的雀鳥還處於身體麻痺的狀態,在籠子底撲騰著臉爬起來都難。
黑滋爾沒想過自己有被人提著脖子拎起來的一天,如果不是因為誤食了那些甜膩的東西而喪失行動力,早就該在這青年對自己流露出不恭的態度時取走他的性命,更不要說任由他將自己捏在手裡。
白雀被放到了桌上的紙盒中,盒子裡鋪著厚而鬆軟的墊料,接著在它的目送下,青年離開了臥室。
不過多時,他又回到房間內,手裡多了一隻碗與一根拔掉針頭的注射器。
碗中裝著不知道是什麼原料打碎後調合出的糊狀物,他用注射器抽了滿滿一管,接著拿注射器的一端撬開了白雀鋒利的喙,把那裡麵的糊糊全數推了進去。
期間,他接了一個電話,黑滋爾的聽覺敏銳,過濾掉那些沒用的對話內容,從中獲知了這個人類的姓名——陳溺。
最開始,他對陳溺對自己的諸多冒犯行為感到羞憤,恨不得將這個人丟入鴉群任其被啄食,而逐漸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享受被照顧的感覺,身體與力量也在對方的照料下一天天緩慢地恢復。
黑滋爾還是不自覺地去關注陳溺的一舉一動,留意起他的生活習性。
而當他痊癒之後,他竟然貪戀起呆在那人類身旁,相互陪伴的感覺,變得不捨得離開。
遊戲對分枝世界的生靈是一種折磨,而遊戲中存在的道具對他們而言是救命稻草。
某一日,陳溺飼養的那隻叫**崽的鸚鵡叼回來了一件並沒有什麼太大用處的道具,但它還是因此得到了陳溺的嘉獎。
白雀蹲在陳溺的左手邊,看著那隻鸚鵡被他用右手手指揉著頭頂,眼睛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一種名為嫉妒的種子悄聲無息地落在了黑滋爾的心底,生根發芽。
僅僅隻是道具,他想要多少,自己就能弄來多少,比那隻鸚鵡帶回來的更有用,數量更多。
於是他開始效仿,隔三差五地將道具叼到陳溺麵前,即便單單隻能換取來一個微笑,也能莫名使得黑滋爾的心情舒暢,充滿成就感。
然而黑滋爾心裡明白,他不可能永遠陪在陳溺的身邊,他總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
但與此同時,他開始不滿足以一隻雀鳥的形象陪伴在那人類的左右,他想要以另一種方式,在陳溺身邊謀取一席之地。
至於那另一種方式究竟是什麼,黑滋爾也不得而知。
他看著陳溺結識越來越多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