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遙沒反對,抬眼看過去,「沒飽啊?還有昨天剩的餅。」
「不是。有沒有藥?眼皮火辣辣的。」^o^思^o^兔^o^網^o^
翻來翻去隻一管開封的氯黴素。岑遙抵著湛超膝蓋讓他在對麵坐定,擠一粒藥膏在食指尖,抹勻在他微微腫起上瞼緣,眨眼脂質就被睫卷進眼內,辣得湛超齜牙,岑遙撐開他油光的眼皮朝裏涼涼吹風:「不要閉著。」
湛超瞎隻一隻眼,把玩岑遙空閑的左手。岑遙手看起來要比本人滄桑多,甲緣絲絲縷縷翻皮;隻兩根手指有半輪月牙,無名指甲裏嵌了雪點;拇指蓋內有烏青的淤跡;指頭的骨骼肌肉也僵,硬掰就響,很怕斷掉。湛超吻到一股淡淡的魚腥,反而用舌尖卷指緣,接著霍地靠前親住岑遙喉結。感覺停電你不幹這個也無事可做?岑遙說我等下要算台賬。湛超不管,把他放平在餐桌,肩抵翻了蠟燭,眼看頭發要燎到,手背去擋,被燙了下。湛超「呼」地吹熄火頭,抓著岑遙骨伶仃的兩踝朝自己胯下一扯。
結束以後,沒來電,雨還在下。湛超頭枕岑遙軟軟的肚子平喘,岑遙倦倦梳他頭發,空鬆茫然地盯著屋頂。桌子突然嗡嗡震,說不準誰的手機響。岑遙手胡亂抓了一隻,湛超的,真抓對了,按亮屏果真有消息。
「順利到達。」「我靠這裏真的巨熱。」「我哥燒了啥呀?」
湛超頓了兩秒霍然僵了,揮手去抓,被岑遙躲過,他太聰明了。
「湛超。」手機藍光冷冷,在岑遙繃起的臉上倒影出一隻矩形,「湛超我問你,顏家寶現在在哪?」
「她是——」
岑遙一腳踢他左肋,湛超不設防,咕咚歪斜著跌坐在地。
「是不是在深圳?」
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偉大?你想當觀音是不是?」岑遙蹦躂一下彈起,赤腳下地,黏濁噗地從洞裏冒出一股,「你是不是想普渡眾生?!湛超我**祖宗十八代!」
「岑遙!」湛超撲過去抱他腿。
岑遙抓了隻水杯朝他臉扔,湛超鬆開他抱臉。
「岑——」
「媽的!你信不信我馬上就拿刀砍你?!」
岑遙摀住胃處很怒地鼠轉,又彎腰抓起一地衣服,揀出他的內衫、長褲、外套、皮帶,揉成團砸過去,指門外,「趕緊給我滾!」像哭腔又不像:「聽見嗎?這我家,讓你滾,你別讓我真砍你。」
曾經很愛一直很愛非常愛,管美君和前夫也許也是一時的咬合不正吧。
因為雨勢大,岑雪也沒走成。老工房貫通的長廊頂上有漏,岑雪揀斷了耳的錫鍋擱地上接滴滴的漏雨,蘇運平說沒必要接岑阿姨,走廊本來就不會幹。 「主要怕上黴,這種房子,一震就塌。」
岑雪又坐回床邊的小凳子,繼續手裏針織活,一件高粗青山羊毛套頭外衫雛形初具,走的是阿爾巴尼亞針法,仔細看發覺老氣了,現在大街上年輕人沒幾個穿了。岑雪依舊一針針織完,穿不穿再說,這東西是情感負欠,為母的「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