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弟子年少氣盛,忍不住陰陽怪氣道:“怕是血祭少了人,得抓回去補上吧。”
“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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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宗弟子冷哼:“管中窺豹,血口噴人!”
天府弟子不甘示弱道:“星宗究竟成了誰家的爪牙長了眼睛的都看得見,且對陣法一門如此精通,也隻有你們星宗,你們敢說一點也不知情?”
“夠了!”鬱玄厲聲喝止,淩厲目光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寧音塵身上:“帶走。”
寧音塵搞不懂這些事跟他有什麼關係,本能覺得不妙得跑,卻在聽到身後壓低聲音的一句話,一失神的時間,就被捆仙鏈銬住了。
“星宗不過是神山的走狗。”
神山......
鬱玄置若罔聞,手裡的懸燈飄溢出無數火星,融入空氣後霎時化為幽藍冥火,將牆縫寸寸龜裂的棺材上燒成灰燼。
星宗一行人帶著寧音塵正要離去,風輕痕從沉思中抬頭,追問道:“鬱.....師兄,貴宗善陣,能否告知,血祭陣下的另一個陣紋,是作何的?”
鬱玄頭也沒回道:“此乃六百年前被銷毀的邪陣,以血祭為引,復活亡魂。”
“哪......哪個亡魂。”
似料到什麼,聲音不自覺地抖了下。
“如此大費周章,還能是誰。”鬱玄已有些不耐煩,星宗弟子杵著懸燈步入濃霧,落下一道重音:“指不定就是那位神尊呢。”
第四章
森冷的鐵鍊拷在身上,鐵鍊上遊走著玄奧的陣紋,是專門鎮壓妖邪用的。
寧音塵縮在角落裡,無聊地研究起鎖鏈上的陣紋,對周圍的一切沒多大感官,但仍有隻言片語傳入他的耳中。
這些星宗弟子不愧是宗門內的佼佼子,很快就繪出一副並不算完整的陣圖,並通過此推斷出共有四十一副棺材,但他們並沒有去推斷剩餘那些棺材的位置。
而是隨便尋了個地方,打坐盤膝,暫作休憩。
兩名星宗弟子從外巡視完回來,其中一人瞅了眼寧音塵,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同伴見此調笑地拍了把他的肩,小聲道了句什麼,那名星宗弟子瞬間紅了臉。
潮濕陰暗的角落,寧音塵就坐在那裡,額角垂下碎發,微低著頭,三千墨髮披於身後,露出纖細脖頸,整個就如同一輪明月,清冷華貴,自帶淡淡光輝。
從他身上,可以真切理解一個詞:遺世獨立。
就像一抹抓不住、觸不著的月光,任誰也不會相信,他隻是單純的一個凡人。
在鬱玄目光移過來時,兩名弟子趕緊正襟坐好,不敢再多言。鬱玄旁邊的人停頓了下,接著道:“所以依我看來,此事並非尊主所為。”
鬱玄擰著眉,有一下沒一下點著圖紙上的陣紋,幽幽道:“現在自不量力的人可真多,蘇逾想以這個法子求尊主出手,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可尊主未必不會出山。”
此言落音,空氣難以忽視地沉寂。
眾人皆知,神山上的那位尋了某人六百年,在所有人都說月澤神尊死在天縫之戰時,他偏執妄,認定對方沒死。
凡人的一生百年,入門修士的一生三百年,六百年裡,人間不知更換了幾個輪迴,流言又傳過了幾波,到如今,還知當年實情的,不過屈指。
恍惚中,寧音塵聽到慕無尋這三個字,他把玩鎖鏈的手頓了下,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