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厭惡。
酒靈已經用這招用了好幾次,但這還是第一次在他沒完全被醉意迷糊的時候蠱惑他,他越想越生氣,比酒靈變成師兄們的模樣欺騙他時還生氣,酒靈察覺到這股怒意,眼中閃爍著曖昧的光澤:“可這就是你徒弟真實的想法。”
他還沒說完,一道殘影猛地甩來,激起花雨狂舞,整片天地都被冷厲的殺意充斥。
那是一條寒光凜冽的鐵鞭,每一寸骨節甩動時所晃開的威壓都在還未靠近時引得周遭之物轟然粉碎。
寧音塵快速往旁邊一退,酒靈盯著快到麵門的鐵骨鞭,強烈的危機感讓他寒毛倒立,那一瞬間他感覺化成一道酒香,融入空氣中,但即便如此,兇猛的攻擊依然讓他受傷不清,就連化成空氣都差點被撕扯。
“師尊。”慕無尋寒著臉大步走過來,拽著寧音塵的胳膊將他從溫泉裏拉出來,視線射向酒靈消失的地方,裹挾著濃鬱的殺意。
寧音塵躺在草地上大喘了口氣,隻感覺天旋地轉的,聽到慕無尋的呼喊,目光才稍稍聚焦,落在那張俊美無鑄的臉上時,不由自主想起酒靈所說的話。他自然不相信壞人的挑撥離間,可是那個想法聽了後,留下了不少的陰影。
想起酒靈頂著慕無尋的臉,做那樣詭異的事,此刻他麵對慕無尋就越發不自在,怕被慕無尋看出來,輕咳了聲撐起身子,道:“坐下來休息下吧,等會不知道那隻酒靈又會弄出什麼樣的場景來折騰人。”
慕無尋坐到寧音塵旁邊,捲著鐵骨鞭收回腰側,狀似不經意問道:“剛剛你們在幹嘛?”
“呃......”寧音塵偏過頭,臉騰地熱了:“沒幹嘛,就......就說了幾句話。”
他還是不太會撒謊,每當想說點什麼謊糊弄過去時,腦袋就會一片漿糊,說謊的愧疚感會導致他開口說的是欲遮欲掩的事實。
由於視角原因,慕無尋看到的並不多,隻知道酒靈變成他的模樣,跟寧音塵離得很近,這讓他產生一種危機感,似乎有什麼快要戳破。
休息了一會後,周圍的場景果然又在扭曲變化,像被打亂的色塊,反反複復重新拚湊,寧音塵已經習以為常,靜靜等待著下一秒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東西。
然而這次並沒有可怖的東西來攻擊他,麵前像畫卷般展開一道古老的長街,蒼寂的笙旗在風中獵獵作舞,一個空蕩蕩的酒瓶滾過他們腳下,叮噹一聲撞到旁邊的水缸底,同時天空的色澤變暗,周圍的場景徹底真實起來。
寧音塵若有所思地走在長街上,慕無尋跟在他旁邊,問道:“這是哪?”
“沒印象。”寧音塵絞盡腦汁地回憶,他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地方,而酒靈演變出的,隻有可能是他記憶中存在的。
“我一直潛意識知道跟烏殊的糾葛不止六百年前那些事,甚至可能更早以前我們就認識,看過鏡花水月後,更加確定了這點。”
寧音塵沒說自己在失蹤後獲得的一些消息,那段記憶他希望慕無尋永遠也不要知道。
查探一圈四周後,了解到這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古國,通過土壤的潮濕程度以及風向,判斷這片古蹟很可能處於十分危險的密林中,這裡的植物遠比通常所見的更強韌碩大,建築似乎剛被遺棄不久,還能看到牆上風乾的暗紅血跡。
如果說這個古國是被人入侵,那遺留下的痕跡應該更加觸目驚心,若說不是入侵而是全國遷移,房屋街道的淩亂和四處可見呈潑灑狀的鮮血又說不過去。
慕無尋道:“應該會有遺留下的一些書籍記載,可以從中推斷這是國家凡世中哪個國家。”
寧音塵心不在焉地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