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勝利雖然已經被公安係統錄用了,但是他組織關係還沒有轉過去,介紹信也沒有開好,他最多隻是準警員,並不是真正的公安。
但是蘇老爹不知道啊。
蘇老爹瞪大了眼睛,望向了村支書,村支書朝他點頭。
他又望向了自己的族兄蘇滿倉,蘇滿倉不敢欺騙,也點頭。
隻是沒有說蘇勝利還不是正式的警員,但又識相地沒有真相告之。
於是,蘇老爹怕了。
是真的怕了。
最後隻喃喃一句:“我是你親爹,就算打了你,難道還真讓我坐牢?”雖然喃喃著,但是旱煙管子還是沒有敲下去。
他是怕坐牢的。
他就一個小老百姓的,平日裏看到個官都怕得要命。
這個時候突然告知,他兒子已經不是普通人了,那是公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打公安那是犯法的。
他何曾知道這些啊。
他要知道了,也不會真的拿起旱煙管子砸了。
借他十個膽也不敢啊?
見到蘇老爹那怕了的樣子,蘇勝利心裏爽嗎?
爽!
這是第一次,他真正壓製住了自己的親爹,讓他動彈不得。
但真的高興嗎?
他隻覺得悲哀。
“你也別說什麼我忘恩負義的話,我十二年在蘇家做牛做馬,全了你和三嬸的生育之恩。以後別跟我扯什麼你們生了我,我身上有你們的血。實話告訴你,有你們的血肉,我隻覺得臭,我恨不得你們沒有生過我,我身上沒有流過半點你們的血!”
蘇老爹臉色發白。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好好的兒子,真的丟了?
“當年你們強行把我要了回去,爸媽留了個心眼,並沒有把戶口轉出來,也沒有去過公社解除過父子關係。所以不管是在法律上,還是在族譜上,我都是爸媽的兒子,和你和三嬸,沒有差點關係!”
蘇勝利最後一句話,狠狠地敲在了蘇老爹的心上。
他想鬧,但發現自己的嗓子很幹。
他竟鬧不起來。
如果鬧了,手段輕點,嚇不住蘇勝利,手段重點,人家告他一個襲警,要抓他坐牢。
他發現,不管怎樣,他都是錯的。
蘇老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蘇老二壓得死死的。
他連半點都動不了。
蘇勝利不再去看他,隻對大隊部兩位領導道:“支書,大隊長,你們幫我把組織關係證明和介紹信,都開好吧。對了,還有我家秋亞的,她現在已經是縣婦聯的人了,我們今天把材料都遷出去,明天要去報道。”
明天就初七了,該上班了。
……
政府大院蘇家。
蘇長征並沒有去書房,也沒有去看望自己的老朋友。
他就坐在客廳裏,手裏拿著他的收音機。
說是聽著收音機裏的新聞,其實兩目是發呆狀態的。
霍芳抱著曉曉,也坐在旁邊,手裏拿著奶瓶喂著。
溫母在旁邊打著毛衣,那是給曉曉穿的。
正撥著收音機,突然客廳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蘇長征是個幹部,又住得政府大院,家裏自然是有電話的。
電話是他親自接起的。
霍芳正喂著奶,就見本來平靜的蘇長征,在接起電話的刹那,臉上似乎有了別的表情。
最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這就好,這就好啊。滿倉啊,這事多虧了你們在旁協助,我家勝利才能真正下決心。”
不知道電話裏說了什麼,蘇長征哈哈大笑:“好好,真是太好了。到時候我請兩位幹部吃飯……要的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