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村子懸崖處!借一隻你的白鶴!”
“阿止!村子懸崖處!借一隻你的白鶴!”
“阿止!村子懸崖處!借一隻你的白鶴!” 思 兔 網
響徹山穀的第三聲回響方落,白鶴小築最大的鶴展翅越過山峰,筆直衝到了陸秧秧麵前!
陸秧秧再次割破她還未愈合的手指,在白鶴的身上畫出了“超靈活生長之符”。
龐大若鵬的紅頂白鶴放聲鶴唳,陸秧秧在向段崢明保證自己會平安回來後一躍坐到了它的背上。
麵對戾風,白鶴毫無畏懼,展翅便衝進黑暗。陸秧秧一手抱緊它的脖頸,一手化出黑斧、劈開襲來的戾風,為它破出一條向下飛去的路!
白鶴垂直俯衝向下,轉瞬便掠下數裏,陸秧秧緊盯岩壁,可看到的始終隻有嶙峋的碎石峭壁。
突然,她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是藤。
是藤蔓!
宋讖手腕的藤環在他墜崖後攸關生死的那一刻生出了數根粗壯的藤蔓,紮根進硬勝磐石的崖壁,死死地將他纏緊托住了!
嘹亮的鶴鳴刺破狂風,落到了宋讖的耳朵裏。
他猝然抬首,跟暴風中向他衝來的陸秧秧對上了視線。
無法說話,無法交流,連預備的手勢都做不了。
他隻能賭一把。
在陸秧秧即將到來時,宋讖果斷收起藤蔓,將性命直接交托了出去。
就在他在被戾風席卷墜落的瞬間,陸秧秧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將他拉住!生生把他從卷緊他的風中拖了回來!
陸秧秧幾乎是滾著落回到崖邊的。
她把宋讖甩向段崢明,接著膝蓋一軟,差點又跌回崖下。
但她咬著牙強撐住了,一口氣都沒有喘,先把結界鞏固補全。
直到結界的金光完整地鋪遍整片崖邊、沒有一絲錯漏,她才終於虛脫地坐下了。
緩了好久,她才有力氣看向宋讖:“你還好嗎?”
宋讖卻對著她笑了。
“因禍得福。你知道這座懸崖中段的峭壁上長著什麼嗎?”
他整個人被戾風摧殘得狼狽不堪,頭發眉毛上沉著說不清是骨灰還是泥沙的顆粒,嘴唇也是幹裂的,可他的笑卻仍舊溫和有力。
他把始終掩在懷裏的那隻手伸了出來,手心裏緊緊攥著的,是兩顆堅硬如石的靛青色小草。
“幸不辱命。”
他清亮的眼睛發著光。
“我把‘劈石草’帶上來了。”
……
屋子裏,晏鷺詞靜靜地坐在床邊,手裏拿著的,是他頭上戴過的、跟陸秧秧纏在一起的那串銅錢。
方才陸秧秧要借白鶴的聲音,他聽見了。那可真是聲勢磅礴,震天撼地,不愧是西南山穀。
他扯了扯嘴角,朝著地上的蠶蟲匣子望了一眼。
不過須臾,曬過月亮的肥碩雄蠶,已經把其餘雄蠶吃得差不多了,此時正心滿意足地舒展著肢節,一踴一踴向著雌蠶靠近。
可唯一的那隻雌蠶卻緊貼在離它最遠的匣壁,像是厭惡極了它身體裏同族血肉的腥臭,隻想遠離它,不願它靠近。
晏鷺詞忽然就覺得這匣蟲子礙眼了。
他站起身,想要把它們踹開,但就在她站直身體的瞬間,困囚籠再度拔地而起。
在牢籠尚未徹底合攏的刹那,晏鷺詞的靈力還沒有被完全封盡,仍有破籠而出的能力。但他卻硬生生壓住了。
待困囚籠關牢、將他的靈力完全封死,他才一臉茫然地動了動,看向了推門而入的陸秧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