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模糊,雙手早已沒有知覺,僅憑著全身的晃動,用匕首尖一點點磨著藤肉。
就在這時,藤木被人從外麵破開了,大量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要砍的藤肉沒了,陸秧秧力道一卸,頓時支撐不住,意識陷入了模糊。
昏迷前,陸秧秧聽到了一聲清脆少女的驚呼:“河川!你快來!這藤裏還真的有人!”
……
又一次不知過了多久,被高挑少女背著的陸秧秧恢複了一點意識。
“阿桃,你又亂撿東西哦?”
聽到一個哼歌般動聽的少年聲,陸秧秧努力地睜了睜眼。
向她走來的是一個戴著黑金麵具的長腿少年,滿頭細辮搖晃,腰間長劍斜掛。
這是阿珣。
雖然仍舊看不到臉,但陸秧秧仍舊把他認了出來。
“師兄!快來搭把手,把她扶到樹邊!”
阿桃擔心顛到有傷的陸秧秧,每一步都盡量走穩,一路走得非常艱難,如今已是汗涔涔。見到阿珣,馬上就叫他幫忙。
阿珣看了眼陸秧秧血肉模糊的後背,當即把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蓋上了陸秧秧的後背,然後才扶著她靠到了樹上。
陸秧秧想要開口,卻被阿桃溫柔地勸阻了:“你和你的同伴並無性命之憂,但你的精力損耗嚴重,需要好好歇著。我們先不說話,好不好?”
陸秧秧眨了下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旁邊,河川也把背上的晏鷺詞小心地放了下來,然後拿出黃符紙,去四周布防禦陣。
他們比連喬那邊更為謹慎,連火都沒有點,隻靠著幾顆發光的明珠照明。
在微弱的光亮下,阿桃解開一個大包袱,翻看著各種瓶瓶罐罐,邊找東西、邊跟阿珣講:“我跟河川聽到動靜,趕過去後便看到了一座巨大的根死古藤。河川說裏麵有人在呼吸,我們就試著挖了挖,沒想到裏麵還真的有人。”
說話間,她找到了裝保命丹的藥瓶,給自己倒了一顆喂給陸秧秧,又倒了一顆給阿珣,讓他喂給晏鷺詞。
阿珣接過丹藥,先動了動凍得有些僵的手指:“明明白天熱得要命,晚上卻弄得天寒露重,老頭真是能作怪。”
說著,他利落地卸了晏鷺詞的下巴,把丹藥扔進了他的嘴裏,手上巧勁一使,迫使他把丹藥吞了下去。
阿桃則耐心地把大丹藥分成幾塊,一塊一塊看著陸秧秧把丹藥咽下,然後才看向阿珣:“師兄,這裏雖然是在藏藥島秘境,但也算是在咒畫裏,你說的話,他在外麵怕是都能聽到。”
“聽到就聽到嘍。”
阿珣把晏鷺詞的下巴哢吧按回去。
“反正他以後也隻能一輩子待在畫裏,不能出來打我了。”
見兩人都吃下了丹藥,阿桃鬆了口氣,不再跟阿珣分辯,而是開始檢查兩人的傷。
“這些傷不處理不行。”
一段時間後,阿桃放下了手裏的明珠,神色凝重,“我手頭的藥都不合適,白天在附近,我倒是看到有幾種得用的藥,天一亮,我就去采。”
在被阿珣一頓折騰後,吸收了丹藥的晏鷺詞也慢慢恢複了意識。
他的手指先動了動,發現自己沒有在抓著陸秧秧,隨即倏地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便要去找陸秧秧在哪!
“不要動!不要動!”
看到他本就嚴重的傷勢又加劇了,阿桃十分發愁,“她就在旁邊,很安全!”
晏鷺詞在看到阿桃麵容的瞬間一怔,整個人都繃緊了。
直到陸秧秧把手放回了他的手心裏,他才慢慢鬆弛了回去,扭頭跟陸秧秧對望。
“受傷了嗎?”
他輕聲問陸秧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