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準真的衝上去動手!”

然後,他就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揣著假血去了戰場。

說實話,對於自己到底要麵對什麼,藍光宗完全不清楚,他知道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河川先生的兒子跟魔教聯合、想要毀掉鎮海符,而他們的任務則是阻止河川先生和魔教眾人,守護鎮海符。

所以,在他的想象中,這場大戰會如象棋一般,以楚河為界,兩邊均是千軍萬馬,沙場對壘,雜魚無數,然後他就可以渾水摸魚……

但到了沙灘後,他卻傻了眼。

他們玄門正道這邊確實是千軍萬馬,但對麵來的,卻隻有兩個。稍一側耳朵,就能聽明白這兩個人是誰。

一個現任魔教教主。

一個前任正道領袖。

就這倆。

沒了。

這倒是有點勾起了藍光宗的好奇心。

他在隊伍的最後踮起腳尖,往前麵張望。

前任的正道領袖已經盤坐於鎮海符所在的礁石之上。此時,不斷有細密繁雜的金白符文浮起,環於其身,散發出的磅礴靈力震得周圍海水波紋四起,激蕩非常。

藍光宗越看越詫異。

他的能力雖然不濟,但好歹也是從小各種名師教出來的,因此他一眼就看了出來,那礁上少年為了維持他正在運行的術法,如今全神貫注,防備全無。

這種時候,就算是他藍光宗這種水平的貨,也能上前對著他的胸口捅他一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點難度都沒有。

他這是把自己完全置身於了危險之中。

這膽子也太大了!

礁上少年的靈力那麼高,肯定比他更清楚這一點,可他卻閉目凝神,巋然不動。

他就那麼相信,憑魔教教主一個人,就能將他護住嗎?但凡漏過一個雜兵,他可就會立刻殞命!

“有人將性命交托於我,我自然也要豁出性命,護他周全。”

陸秧秧踏於海上高聳突起的一粒石礁之上,目光凜然,衣袖在獵獵海風中被刮得飛揚。

她擋在晏鷺詞與玄門萬千眾人之間,麵對著底下足以壓摧城頭的無邊黑雲,活動了一下脖頸,絲毫不見懼意。

“我不愛打架,也不愛殺人。”

她淡淡地用黑斧指了指前方的沙海交界。

“今日隻要諸位不踏過這條線,我就不會出手。”

“妖女膽敢猖狂!!!——”

打頭陣的霸氣山莊弟子大喝聲起,聲音同手中揮舞的長刀一般爆裂十足。

然而,在他前腳踏進海水的瞬間,陸秧秧手腕一轉,他的頭顱便與斷刀一齊飛出,尚且熱著的鮮血淋了同門一臉一頭。

隨後,他回響在海邊的“猖狂——”才徐徐消弭。

陸秧秧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她抖腕將斧刃上的鮮血甩出,血色在海水中蔓延又消散。

“我說過了,今日有我在,誰也別想踏過這裏一步!”

咚。

霸氣山莊弟子的頭顱終於落地。

眼睛瞠大。

死不瞑目。

沙地上,有的人因她的狠厲心生膽怯,但有的卻被她的舉動激起了血性。

“列陣!”

霸氣山莊領頭弟子一聲咆哮令下,數把寒光寶劍瞬間出鞘,騰空結成劍陣,劍芒鋒銳,直指陸秧秧!

陸秧秧目光一利,雙手握住黑斧,當空砍下!

隨即,黑斧激起的滔天巨浪化為堅盾,將飛衝而來的數柄寶劍撞得七零八落,殘劍叮當,哀嚎頓起。

就在這個刹那,陸秧秧手中數顆彩色砂石擲出,穿過巨浪,砸進沙地!頃刻間,數不清的衝天風沙卷起,將所有人都裹挾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