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黑斧。
“我不在乎什麼大義,天下蒼生同我也沒有幹係,但你造成的海禍,傷害到了我重要的親人,就這一條,就足夠我殺了你。”
今天,她可不是來談判的。
她是來——
報仇的!!!!!!
眼前的樹木一顆顆飛出,黑斧斧刃的寒光離他越來越近,宋賜知道自己一定逃不掉了。
最後的刹那,他問出了他死前最心不甘的問題。
他的話,在呼嘯的風聲中淩亂地刮進了陸秧秧的耳朵裏。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是誰……”
提前鋪下這樣大的一套局,將他算計到毫無回轉的境地,必定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有異。
可他真的想不通啊。
他到底是哪裏漏了馬腳,讓自己落到了如今的境地……
下一秒,陸秧秧的黑斧從他的頭頂徑直劈下!
斧尖落地時,震天撼地的威力瞬間在沙中辟出了巨大的深坑,沙石激飛數米,如同海嘯山崩!
“因為阿桃。”
在鋪天的沙石下,陸秧秧看著宋賜從頭至腳被劈成兩半的屍體,輕喘著直起了身,回答了他生前的最後一個問題。
藏藥島秘境中,阿桃曾同她說過,她在宋賦的身上做了手腳,如果宋賦想要對她或河川、陸珣不利,不等他動手,他就會先遭到反噬,絕對翻騰不出風浪。
就是因為這一段話,才讓陸秧秧對宋賦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也正是因為這個並不確定且無法說出口的懷疑,陸秧秧才堅持鋪下了那道咒畫的陷阱。
她根沒有想到他就是宋賜,也沒有想到,她耳朵上的白骨耳珠會在宋賜的攻擊下失效。
如果她沒有提前布下那一道咒畫,她說不準就真的死了。
冥冥之中,阿桃仍舊守護了她和晏鷺詞。
第171章尾聲
“河川死了,阿桃也死了,俞、程、宋、羅四人無所顧忌,又覬覦我體內禍心鈴的力量還想日後再加以利用,因此沒有殺我,將我囚在了玄天盟的寒潭陣中。”
大殿中,陸珣的講述已經到了尾聲。
“那段日子,我唯一慶幸的,就是照顧了河川與阿桃的幼子。河川離世後,阿桃發現了他的去世有異,警惕心起,帶著孩子前往海岸調查,回來後便被四人圍攻滅口。孩子親眼目睹母親被殺,想將真相告知於我,卻在說出口的瞬間,激發了身上的扼頸禁術,險些命絕……”
他已經快沒有力氣了,描述簡短平實,卻仍揪緊了多年來一直掛心著晏鷺詞的老人們的心。
那名白須白發的老者氣得須發顫唞、老淚縱橫。
“幼子不能言,竟被欺侮至此!”
他捶胸頓足,恨自己輕信了狼心狗肺之徒,恨自己為何沒有早日發現!
“……我病重,時日無多,正一籌莫展,鄭丁闖到了我的麵前。”
陸珣的氣息微弱,已經沒有辦法再對下麵露出疑惑表情的人們解釋鄭丁是何人了。
“鄭丁自連喬死後,一直在追查她死去的真相,他查到了玄天盟,闖進來後一番亂撞,陰差陽錯與我碰了麵。對話過後,我們很快達成了共識,要將掩埋的一切曝曬光中,將惡鬼披著的人皮盡數剝下。”
雖然對在場的眾人來說,發生在十年前的事已經相當久遠,但對在冰凍中一直沉睡著的陸珣來說,那不過兩天前。
那段記憶清晰又鮮明。
辨惡鍾還在震動,緊迫到不能耽誤一秒,根本沒有多餘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