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挺正常的動作,可她指尖剛碰上他的薄唇,腦子裏便突然湧入了方才那些荒唐,她手一顫,竟覺得無法直視躺在床上的那個人了。
甚至手底下的動作都變得不太對了。
元瓊咽了口口水,還有些心神不寧的時候,床上人的嘴唇卻動了動。
她嚇了一跳,立馬把手往回一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但是床上的人並沒有醒轉的意¤
侍衛不明白:“那為何……?”
沈斯闕睨他:“你難道就不覺得徐夙像極了一個人嗎?”
侍衛驚訝地長大了口,麵上又帶著難以置信。
他知道沈斯闕說的是誰,因為他也這麼想過,可又覺得太過荒唐:“可是徐訴已經死了啊, 當年屬下跟在您身後,也是親眼看到的。”
沈斯闕舌尖舔過嘴角:“管他是徐訴還是徐夙,孤看不慣的人, 都別想好過。他不是心疼那趙國公主嗎?孤偏不如他意。”
他最討厭徐夙那副萬事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樣子。
這種低他一頭的人,有什麼資格傲慢?
沈斯闕再次拿起一枚棋子,兩根手指格外用力。
既然抓住了人的軟肋,就要狠狠地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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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中,四周皆是彌天大霧,視物不清。
徐夙帶著殘存的意識環顧四周,隻有茫茫一片。
他在大霧之中警惕地走了兩步,突然走到了徐府。
明明已到深夜,徐府仍是燈火通明的,寒冷的冬夜裏傳出一個小姑娘銀鈴般的聲音。
“哥哥,今天不是枝枝生辰嘛,父親怎麼還不回來呀?”
徐夙的瞳孔猛然緊縮。
是小枝的聲音。
這是父親被人帶進宮的那一日。
徐夙推門而入,看到自己的妹妹徐枝正抓著一個人的衣擺,滿眼期待地看著那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自己,是十五歲的自己。
他看見自己因為父親還未從宮中歸來而心神不寧,低眉在想那日早上柳謙來找父親時那看上去有些奇怪的樣子。
小姑娘還在撒嬌,自己卻隻是簡單安慰她去門口看看,說不定一會兒父親就回來了。
小姑娘帶著點憤憤哼了一聲,撒嬌和嗔怪地說道:“哥哥就會敷衍枝枝,枝枝不要理你了!”
她嘟了嘟嘴,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也真的聽他話往門外走去。
恰在此時,沈斯闕不知何時來到了徐府門前。他那張常年陰森的臉難得擠出了一點微笑,對麵前的小矮個說道“生辰快樂”。
徐枝的眼睛又圓又亮的,稚嫩地行禮道謝。
“太子殿下怎麼來了呀?”她問了一句,側身帶著太子走入徐府。
徐夙看著那個場景,魔怔一般地抬起手要去攔她。
不要。
不要放他進來。
他想要攔住徐枝,卻發現一開口,氣息就都消散開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痛苦和絕望排山倒海地向他襲來。
來不及了。
徐枝沒有聽見沈斯闕回答她,卻聽到了窸窸窣窣的響動。她奇怪地轉頭看去,隻見沈斯闕拿著一把匕首刺向了她,隨之而來的還有幾十個破門而入的蒙麵黑衣。
一切發生的都如此突然。
因為身量差距,沈斯闕那一刀隻刺中她肩往下的那個位置,但她仍是向後倒去,腳下踩空,落入了那飄著一層浮冰的小池中。
在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