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瓊張了張口,腦子突然一片空白:“你今日又沒有淋雨發燒,在說什麼胡話啊,這要是被人知道了……”
徐夙指腹蹭了蹭元瓊唇上有些花掉的口脂,一下一下,染上了情。欲。
“公主之前在宮門口那麼主動地湊近臣,全城上下早就風言風語漫天飛了,誰還不知道臣與公主之間有點什麼。”
一片黑暗中,元瓊看不清他的表情。
徐夙放下手後,她禮尚往來般捏了捏他的下巴:“那日不是說好讓你回來哄我的嗎?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取笑我不矜持呢?”
徐夙卻是拉下了她不安分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垂眸低聲道:“真想現在就把瑞瑞變成臣的人。”
元瓊被他一句“瑞瑞”喊得耳根通紅,手心開始發燙,被他握著的皮膚也燙。
氛圍暗昧得危險。
她手指微微動了動,不說話了。
徐夙揉著她軟軟的手:“在想什麼?”
“我……”元瓊舔了舔唇。
聽她沒了聲音,他慢慢放開了她的手。
他不準任何人傷害她,即使是自己,也不會隨便動她。
他平平淡淡地說道:“瑞瑞方才不是聽見了嗎,臣吩咐人把熱水都備好了,這裏離平成殿最近,等你穿著濕衣裳回到成月殿都不知是幾時了——”
忽然間,冰冰涼涼的唇貼上了他的嘴角。
打斷了他的話。
徐夙的眼力很好,即使在夜晚視物也能看得極其清楚。
小公主閉著眼,睫毛輕輕地顫動,有些緊張。
她吻了吻他的唇角,又輾轉挪動,吻上他的唇。
沒記錯的話,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吻自己。
第一次,是她忍著眼淚問自己要一個答案。
那麼這次呢?
元瓊慢慢睜開眼,咬了咬下唇。
她兩隻手緊緊地扯住他兩邊的袖子,想要看他,又不敢看他。
隻是用很小很小、小到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有什麼不行的?”
聲音到後來越來越小,話語中盡是羞赧。
他捏起她的下巴,忍不住拇指用力,按出一抹紅痕:“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此刻元瓊的臉紅到像熟了一般,倔強地看著他:“我知道。”
可徐夙卻注意到她的異樣。
一滴淚蘊在她的眼眶裏,一眨,便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又哭了。
他鬆開了她的下巴,屈起手指去攔那猝然掉落的淚珠。
“變臉變得這麼快,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是在折騰什麼?專門來折騰臣的嗎?”
元瓊一聽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抽抽噎噎地說道:“你不告訴我要這七天做什麼,我本來以為你都想好了。可是今日連與箏都走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們都趕走,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後,你就真的要去認下父皇提的罪責。”
徐夙一怔,突然氣笑了。
她的眼淚掉的厲害,抹都抹不幹淨。
他也不與她多說,托起她的臉,溫柔地落下一個吻,勾著她的舌尖,酥酥|麻麻的。
元瓊果然不再哭了。
徐夙不用力氣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把她從牆角放開,走到桌邊。
他點起蠟燭,聲音裏卻沒什麼好情緒:“所以公主就要趁臣還沒赴死前先一步和臣做點什麼才行。”
元瓊盯著他的背影沒答話,被說中了。
他轉過身:“方才還說相信臣,這相信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我……關心則亂嘛。”她自知理虧,帶著哭腔的尾音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她繼續說道,“而且我是相信你能保護好我,可是不代表我相信你能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