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梁老板那個愁啊,臉上苦哈哈的。

“你直接養在店裏不行嗎?”

缸中的花鯉魚擺著尾巴悠遊自在地暢遊著,站在缸旁邊的白啟道:“說不定,養著這魚,梁叔你以後每次出海都能大豐收呢。”

“你是說這魚招財?”

“別了吧,我還是希望它不神一點,要是太神,那它起不得記恨我那把它從海裏抓回來的兒子啊。”

哪有那麼誇張,白啟暗自失笑著搖搖頭,再問:“老板你真不想養?”①①

“不養!”梁老板語氣斬釘截鐵,想了想又道,“幹脆送你得了。”

送我?白啟神色意外道:“那我可就真撈走了昂。”

“拿去吧!拿去吧!”梁老板揮著手。

見此,白啟也不推脫了,直接在周圍找了個黑塑料袋,往裏加了些水後,抄起網兜將魚撈出裝入。

一下子從相對空間比較大的水缸挪到狹小的塑料袋中,花鯉魚看起來反應有些木。

它呆呆地甩了甩尾巴倒也沒想著掙紮,反而直接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了。

戳了戳滑溜溜的魚頭,白啟合上袋子,拎起自己買的基圍蝦。

在感受到其遠超價格的份量之後,他的動作微微一頓,心中更是一暖。

梁叔還是老樣子啊…

知道這是老板對自己這個失憶人員的關照,白啟也不多說客套話,隻是心中默默記著別人的善意,然後踏出了店門。

隻不過對於失憶,白啟自身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但奈何他被撿到的那天,形象實在太淒慘,不僅衣服破破爛爛,淋著雨的同時,整個人渾身上下還沾滿了泥巴。

這就給島上居民留下了先入為主的小可憐印象,導致白啟每次之後出門都能收到居民各種純樸的關心。

唉。

白啟在心中默默歎著氣,現實中卻七拐八拐繞過一家家店鋪,走上了普道島人工修築的水泥路。

此時的時間臨近中午,陽光並不熱烈,但卻驅散了早春晨間的涼意。

路旁頗有山間氣息的綠植灑下細碎的陰影,風一吹,斑駁樹影搖曳。

島上的地勢崎嶇,不像內陸平原地區那般平坦,所以即便有水泥澆築,在某些路段還是免不了存在傾斜度比較大的路麵。

城裏出來旅遊的遊客,因為平常不怎麼鍛煉,正撐著膝蓋嘿咻嘿咻地在差不多45度的斜坡上挪動著。

而旁邊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手拎著塑料袋一手在路旁隨意折了狗尾巴草還健步如飛的白啟。

“哎呦喂,還是年輕好啊,這走路都帶風的。”

有看到這一幕的遊客感慨道,而他身旁一同前來旅遊的朋友則是鄙夷地推了把對方的肩膀,喘氣吐槽道:

“切,三十多歲的你有臉說這話嗎?老子比你大一歲還沒說什麼呢。”

自稱老年人的遊客嘿嘿一笑,扯了個鬼臉繼續慢騰騰地往上爬著。

早就習慣普道島各種奇葩坡麵,白啟沒有聽到那對遊客之間的互懟。

此刻的他正嘴上叼著剛折的狗尾巴草,口中哼著不知名的調調,轉了幾個彎逐漸遠離熱鬧的主幹道後來到了一座平平無奇的道觀門口。

第2章

這道觀的平平無奇是真的平平無奇,沒有絲毫誇張和添油加醋。

放眼看去,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漆麵有些脫落的木門,隨後便是那塊寫有青山觀三個字的牌匾。

牌匾的金粉有些破損,但整體卻很幹淨,顯然是有人經常打掃。

可能是因為地處偏僻,來往的遊客不多,再加上觀內的道士不在,所以哪怕日上竿頭,此時青山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