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玦的眼睛在黑夜裏很亮,“我也是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和你親近一下。”

他喝了酒,呼吸裏都是醉人的香味,“聽我解釋一下?”

段行璵皺起眉頭,微微偏頭想避開他灼熱的呼吸,“不用解釋了。”

“璵兒~”謝時玦湊得更近,鼻尖堪堪擦上,“你聽一下,好不好?”

強烈的壓迫感混著曖昧的氣氛,讓他退無可退。他強迫自己盡量保持冷靜,想要聽聽他究竟能給出什麼合理的解釋,“好。”

“我會書法,父皇還誇過我。”

“然後呢?”

“可是我沒辦法了。”他歎了口氣,“你不願意親近我。我沒有經驗,我很笨,隻能求王叔幫我想想辦法。你教我寫字,握我的手,我真的很開心。”

這樣的解釋並沒有說服段行璵,他在氣頭上,以至於沒有聽清他說的“沒有經驗”。

段行璵冷著臉,“耍人很好玩麼?”

“不是耍你。”謝時玦有些著急。

好不容易見他鬆了手,段行璵一下子就把他推開了,才走出假山,便被眼前的場景震到了。

感官和心理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他迅速轉身,捂住了謝時玦的嘴巴,輕輕搖了搖頭。

謝時玦越過他,清晰地看到另一座假山後邊相擁的身影。

月光下,那兩人優越的身形一覽無遺,段行璵和謝時玦都認出來了,原來出來透氣的不止他們倆。

謝瑾允和秦啟瀾在月光下肆無忌憚擁吻,半邊身子藏匿在假山後,隱秘又熱烈。

被人拉著走的時候,段行璵覺得臉很燙,手心也很燙,在窺伺的罪惡感和好奇心的雙重擠壓下,他的心跳劇烈。

不知道走了很久,他們終於停下了,微風自湖麵吹來,吹散了幾分熱氣,下一秒,段行璵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裏。

謝時玦的手壓在他的背後,“別動,讓我抱一下。”

第47章 心痛 我們公子要成親啦

謝時玦的衣袍帶著冷冽, 遠處的燈火明滅可見,段行璵幾乎是不可控製地想起了中秋夜,想起了那個荒誕的吻。

這些東西是不應該細想的, 在他懷裏,段行璵覺得臉越來越熱。

段行璵最後跟著段侯回府了,書法教完後,他再沒有理由去王府。

他在侯府裏躲了許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就連陸銘昭幾次來找他都被擋了出去。

他想,他生病了。連著好多好多天做著一個噩夢,輾轉反側的想起與他在一起的場景, 從小時候不帶一絲曖昧的牽手,到那個旖旎的吻,那個熱烈又克製的擁抱。

阿茅焦急地跑進來,滿頭大汗, “公子!公子!不好了!”

段行璵在書案上重複寫著“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會兒才像回了魂, 他抬起頭來, “何事?”

“蔡公子, 蔡公子來了!他快暈倒了!”

段行璵連忙放下筆,跑出門時, 見蔡羽鈞被人攙扶著過來,雙目通紅。

段行璵連忙讓人將他抬進臥室。

蔡羽鈞趴在軟墊上,背上有傷,要是在平時他一定會嗷嗷亂叫,可是此時他卻很安靜, 猶如一隻孤獨的小獸。

蔡羽鈞從小沒了母親,父親對他十分溺愛,此次居然罰了他,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段行璵屏退了下人。

蔡羽鈞既願意來找他,那就是充分信任他。段行璵開門見山,“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是難以啟齒還是別的,蔡羽鈞抿著嘴,隻顧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你若是不想說,那便先睡一覺,等你想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