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備管道和進排風出口。
設備和管線雖然老化了,也沒有近期使用的痕跡,但之前必然是非常嚴密的某種特別建築。
正大門的一塊石碑的落款上印證了想法,某某隔離安置中心。
這些鄉公所的前身,就是嚮導口中集全禹州的財富和物力,未保存火種而修築的安置點。
鄉公所內的人對陌生人非常有敵意,一發現他們靠近,立刻厲聲嗬斥。
周鬱出麵交涉後,年輕人麵露抗拒。
年老,不,開車走了很遠,幾乎沒見過五十歲之上的老人。
應該是四十出頭的中年人,也就是當年在這些安置中心被保護過未成年人,非常凶悍戾氣地問:「你們哪裡人?來禹州做什麼?」
周鬱給了個現成的回答:「來禹州收荒,指南針不好用,迷路了。」
這個答案果然沒有被追究,並且被送上了正確的道路。
開了一天一夜的車,路過無數差不多的鄉公所。
曾昀光盯著那些黑色製服的年輕人巡邏,驅逐變異獸,處置村鎮雜事,行使治安管理權限,早晚按時進行武裝訓練。
看了很久後道:「很有點兒地區自治的味道了。」
終於抵達一處人跡罕至的山穀上方。
頭頂藍天白雲,身前身後皆是高山,下方是深深的河穀,不遠處是兩江交匯以及巨大的城市廢墟遺跡。
三處廢墟,依稀可見幾座跨江斷橋橫在江麵上,也能看見殘破的舊公路直通這處跨河穀大橋的引橋。
舊日文明的殘留。
周鬱站在高高的山崖上,看著前方殘存的巨大斷橋,纏滿斷橋上下的籐曼,深深地吸了口氣。
如此壯麗,如此雄偉,之下必是森森白骨。
她深吸一口氣,仰頭看著對麵隻剩個尖的橋塔:「這個橋,是大跨度的鋼索橋。」
鋼索橋兩頭橋塔,橋塔之間有纜索連接,而長達兩公裏的主橋通過吊桿固定在纜索下方。
錨碇深深地紮入了兩邊的山壁之內,是拉住萬噸大橋的根本。
如果要修復,當真是各有難度。
缺失的吊桿好辦,曾昀光找到金屬來源,照原有成分製造就行;歪斜扭曲的纜索也好處理,她自行慢慢修復更新就是。
但最大的問題,中間缺了的幾百米主橋麵去哪兒了?
是早被炸碎了,還是整體跌落幾百米深的河穀了?
若在河穀下找到,上千噸的重量怎麼搞起來?
真是不容易得很!
周鬱還在苦惱的時候,曾昀光已經有點躍躍欲試了。
王級能力者,雖然限製了精神波動後偽裝成高級能力者,但大規模控製金屬的本事是有的。
又基於金屬能力者,是不太能忍受各種金屬歪扭在眼前,他很自然地將手搭在引橋路邊銹蝕的金屬欄杆上,試著將老化的金屬重新煉製過。
但有點奇怪,能力以一種非常不順暢的方式冒了一下,然後比往日慢了起碼三倍的速度煉製好一段五米長的欄杆。
他詫異地抬起胳膊,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
不是限製了能力等級的原因,那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周鬱見他表情不對,問道。
曾昀光指著爬滿籐曼的欄杆道:「你先試試更新這個部分呢?」
周鬱不疑有他,將手放了上去。
她皮膚白,手修長柔韌,輕輕握住巨大的欄杆,被周圍的籐曼濃綠色襯托,彷彿白玉雕就。
但一握之後,她發乎疑惑的聲音:「怎麼感覺特別不順暢?」
以往,周鬱的能力彷彿呼吸,天生自帶,自然而然就能用出來。
但現在,她努力找了好一會兒感覺才把握住,吃力地將一段三米長的欄杆更新。
也就是說,能力很難使用了?
為什麼?
曾昀光踏了踏地:「磁場!」
禹州的磁場有問題,一路走來,指南針不準,周邊狀況非常不好,衛星電話用起來也斷斷續續。
而磁場對金屬能力者,又是特別麻煩的存在。
問題是,單他們兩被影響了,還是所有人?
周鬱忍不住摸出電話,先聯繫還沒到的肖潔。
肖潔接得挺爽快,聽周鬱一問,立刻點頭道:「我也是這樣,剛才遇見一條變異竹葉青,按照原來的力度把水刀劈出去。按理該紮破七寸,但居然滑開,害我大吃一驚,差點被蛇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