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四年大學的任何時候都勤奮,每天都跑到研究生學院自習室裏研究展昭家裏那一本一本宋朝史料,還做好筆記,不遺漏絲毫與“包拯”那時候有關的記載。
一來二去,他也在自習室混了個臉熟。鑒於他複習資料的片麵性,大家紛紛對他的身份進行了猜測。
眾口爍金,積毀銷骨啊!
於是白玉堂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莫名奇妙地成為了X大曆史學係展昭的研究報考生,甚至還有人謠傳展昭已經內定招收他。
白玉堂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隔行如隔山。所以現在白五爺雖然書看了不少,筆記也做了許多,但要找的東西依舊不知從何下手。
展昭隔岸觀火,眼看火要燒著白玉堂的眉毛了,他才慢悠悠地給了建議:明天去聽我的課。
展昭是早上八點給曆史係大二生講課開講的內容澶淵之盟,是公元1004年12月宋真宗與蕭太後定下的盟約。
白玉堂一聽到有關宋遼或宋與西夏結盟的曆史心情就非常不好,白玉堂覺得作為曾經的大宋子民,這樣的不平等條約讓他憤怒是應該的。
自小以來白玉堂上曆史課時都會特別關注北宋曆史,而宋朝無論是在勝還是敗都選擇和談。雖然縱觀曆史,“澶淵之盟”後人評說利大於弊,但白玉堂的厭惡是針對結盟——莫名但高度反感,白玉堂把原因歸結於他失去的那塊記憶。
如果知道是講宋遼結盟就不來了。白玉堂邊想著邊看看周圍,有撤退的打算。
但轉頭看看四麵八方聚精會神聽課、人生人海的學生,白玉堂也隻能臉朝前正襟危坐。
台上的展昭穿著一件襯衫,說話的語調不緊不慢,停頓也恰到好處。
“許多史學家評說‘澶淵之盟’是失敗的例證。以往的史書也認為,此盟約致使兩宋‘積弱’,而蔣複璁曾說及宋遼澶淵之盟“影響了中國-
“啊——”第一聲是白玉堂的慘叫。
“乒乓——”第二聲是瓷器打碎的聲音。
“哢啷———————”第三聲是鍋砸在地上。
“咣當——————————”第四聲……是什麼?
白玉堂莫非是在拆房子?燒得神智已經不太清楚的展昭迷迷糊糊地想,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廚房突如其來的噪音驚醒了。
算了……這些帳日後再算……又聽到玻璃破碎聲後,展昭無力地想著。
“貓兒……貓兒……”昏沉中展昭似乎聽見白玉堂喊自己的聲音由遠及近,凝神去聽卻發現聲音來自自己的懷中。奇怪,白玉堂不是在廚房麼?那現在是在作夢?
月光皎潔,四下的景色均毫發畢現。
低頭一看,懷裏的人臉色通紅,雙頰紅腫,額頭上布滿細汗,可那雙桃花眼仍神采飛揚地看著自己,嘴邊是捉狹的笑:“五爺被你姑娘一般抱著,平白占去不少便宜。”
“都什麼時候了,玉堂還有心思取笑於我。”展昭臉上一郝,腳下卻沒停。
查案途中白玉堂突然地就發起了高燒,腮幫子也腫得老高,像是那“痄腮”的症狀。怕磕著白玉堂的患處,展昭一急也顧不上去想這樣攔腰抱著的姿勢有什麼不對,就這樣抱著他往城裏奔。
發力狂奔中的展昭忽然感覺懷裏的人動了動,以為白玉堂有哪不舒服,再次低下頭去卻發現對方正拚命偏頭,似乎想去咬自己的脖子。展昭又好氣又好笑,在這樣身體不適時也隻有白玉堂才有心思惡作劇。
見展昭笑笑地看著自己,白玉堂這般灑脫的人也不禁有些尷尬,知是不能得逞,他隻好將頭靠回展昭的頸間,低聲道:“無趣,著實無趣。”
展昭複抬頭望向前方道:“我從來就是這般,縱然無趣也隻能請玉堂受一輩子了。”他一生從未說過情話,能說出這樣明白的承諾已實屬難得。
“一輩子……”白玉堂喃喃道,也不由得耳根發熱。“沒想到你這隻薄皮貓……”
許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展昭臉微微泛紅,也不再睬他,讓他猶自在那不停地喚:“貓兒……展昭……展貓兒……”
眼前的那月那叢叢樹影卻慢慢黑下去了。
白玉堂的聲音不斷傳來,但這次卻是來自上方。身體被大力的搖晃,展昭頭痛地蹙眉,無比艱辛地睜開眼。
“玉堂……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