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參透麼？”
“事在人為！”展昭一字一頓，清明的眸子難得出現一絲狂執。“我願長跪殿前以求皇上收回成命。”
“好個事在人為！”白玉堂冷笑，鬆開手。“若皇上不同意呢？展大人，你別忘了，我陷空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命，都已掌握在他人手中。”
“玉堂！”聽得白玉堂如此言語，展昭心中一急，聲音竟有些哽咽。
白玉堂見展昭滿臉焦急關切，心中一軟，聲音也低了下來。“罷了罷了，貓兒，我心中已有決斷，你無須多廢功夫。”
見展昭仍立在原處，強顏一笑：“過來坐，隨我再吃幾頓，幾日之後便再也……”話未說完聲音已幾不可聞。
展昭步至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手卻顫唞不已。白玉堂卻仿佛看不見一般不停給他布菜。
展昭呆呆坐了半晌，驀地起身抓起放在一旁的巨闕。白玉堂瞧得分明，那臉上滿滿的全是殺氣。
幾時見過這樣的展昭，那個溫潤如玉的南俠這副近乎瘋狂的模樣，白玉堂駭了一跳，想也不想便伸手將對方的腰攬住。的a8abb4bb284b5b27aa7cb790dc20f80b
“放開！”展昭沉聲說，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貓兒！”白玉堂與他相交四年，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見他如此模樣更覺心中苦楚。“你這是要如何！？”
“白玉堂！”展昭奮力一掙，將白玉堂撞開，轉身，“鏘”的一聲拔劍出鞘。“我知你定已聽到公孫先生的話，既是江湖草莽，那就用江湖上的辦法解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展昭！”白玉堂厲聲喝道，接著走上前去一手按住他執劍的手，另一手扣上他的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展昭，我知你有取他首級的能耐，但試問，你何以對天下！？”
說著這些話時，白玉堂不禁想笑——如今他的冷靜與展昭的癲狂，仿佛兩人昔日的性子倒了個。
展昭恨極，掙開白玉堂的手，一劍將麵前那桌子劈成了兩半。
白玉堂，白玉堂便要因冤屈而死，且不得不死，而他展昭自詡守住一方青天，卻怎麼都無法挽留他的性命。
展昭抬眼望去，那燈下無奈地笑著的白衣青年麵目漸漸模糊。“天下天下……我縱是對不起天下，可是，玉堂，我又有何顏麵見你於百年之後。”
“貓兒……”白玉堂看著那雙赤紅的目，一時竟是無言。伸手欲抱住那人，一陣巨大的眩暈突然襲來，白玉堂眼前一黑。
待白玉堂再次睜開眼，已回到三探衝霄的那一晚。
那晚他們麵對麵地靜靜坐了很長時間，直到二更的梆子響過許久，白玉堂才起身。
展昭也從座上站起，轉身走到衣櫥邊，打開後取出一件純白的外衣。
白玉堂沉默地看著展昭拿著那嶄新的衣服來到自己麵前。看著他慢慢解開自己的腰帶，緩緩地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而後再慢慢的將新外衣替自己穿上。
展昭的動作很輕柔，他仔細地幫白玉堂將衣帶係好，末了還蹲下`身幫他拉平腰間的褶痕。
白玉堂一動不動地站著，任展昭幫他穿好衣服。
展昭亦一言不發，站起身將白玉堂換下的外衣疊好，收到衣櫥中後，又從裏麵拿出一雙鞋來。
“賢妻，這是要幫為夫穿鞋麼？”白玉堂看著展昭向他走來，忍不住調侃道。
展昭沒有搭腔，隻是走到他身邊輕輕一推讓他坐回了椅上。而後單膝跪下，抬起他一隻腳幫他脫下靴子，而後將那雪白的靴子替他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