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著,冉霜的衣袖突然被嬤嬤扯住,掌心一涼,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發現裏麵是錠銀子。
“冉大人,您是個好人,老奴在未見過冉大人真容前便聽下人們說過您的名字。”嬤嬤壓低聲音,急促道,“老奴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冉大人看在林家這些年的薄麵上,能在牢裏幫忙打點幾分,別對林醜戊用刑。那孩子我從小看到大,雖然軟弱窩囊了些許,但卻是個好孩子。”
冉霜聽得一頭霧水。
她不是沒碰到過見她身份不比常人而偷偷賄賂她的人,若是換了平日,她說不得會把銀子推回去,說幾句明麵上的客套話,可這次她已有兩日未去過官署,全然不知嬤嬤口中的這名林醜戊是何方人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誰?”
“林醜戊,我們林家的祠堂看守,”嬤嬤解釋道,“就在昨日,也就是老夫人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他當場就被衙役捉了起來,丟進了玲瓏縣的大牢。”
第8章 祭鬼黑狗(小修) 下半身被厲鬼啃得幹……
距離林家報官已過去了足足一整天的時間,冉霜直到此時方才得知,原來衙門早就抓了個嫌犯回去。
她此次來得匆忙,除了一套驗屍的基本器材之外未帶任何東西,就連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平日裏穿的已經改小的那件,她還有另一套自己做的驗屍器材存在廨裏,這次倒是個好機會,既能去牢裏見見那位嫌犯,又能取一趟自己的東西。
打定主意,冉霜將手中的銀子推回到嬤嬤手中。
“我知道了,你別急,我這就回去看看。”
這是她做人的原則:無論發生何事,絕不會接受他人的賄賂,那祠堂看守是真凶也好,是誤抓也罷,她相信慶國的律法自會給那人一個公道,而不是屈打成招。
此時已是正午,頭頂的天色卻是烏烏沉沉,似乎又在蓄著一場不輸於昨日的暴雨,冉霜率先走出偏院,抬眼分辨方向,準備回一趟衙門。
“風城胥,我要去看看那名叫林醜戊的祠堂看守。”她對身後的風城胥說。
聽者無意,說者有心,冉霜說完立馬吐了吐舌頭。她又忘了尊卑有別,當著風城胥親信的麵直呼尚書大人名姓,雖說那黑衣少年風七不在此處,自己的腦袋暫且安全,可隨侍風城胥左右的畢竟還有一位一位卸人關節不眨眼的親信。她偷瞄風丙,那名鄰家哥哥般的少年卻沒對她表露殺意,而是換上了饒有興味的表情,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我尚有一事要查,”風城胥像是全然沒聽到她的無禮,抬頭望了眼天色,斟酌片刻,道,“讓風丙陪你回去,凶手尚未歸案,此處並不安全。”
她本想說自己已經在玲瓏縣裏混了三年,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摸到回衙門的路,可風城胥卻沒給她留拒絕的餘地,轉身就走,她隻能望著男人的背影無奈地扁了扁嘴。
風丙微微一笑,在她身邊落後半步。“冉姑娘,這邊兒請吧。”
凡是能成為高官親信的人,多半口風極嚴,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風丙並未對她避嫌,反而有話直言,就算她不問也主動把家底交代了不少,自稱雖然長了張看起來年輕的臉,實則比尚書大人還要虛長幾歲,隨侍風城胥也有足足五年時間,因處事妥帖從未離身,這還是第一次被風城胥派來跟在旁人身邊。
風七負責自家主子夜裏的安全,風丙則負責白日裏的瑣事,風城胥畢竟身為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