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回憶的主人,我無法再繼續安撫你的心靈,隻因我已漸漸長出了真我的觸角……
此刻,兩人都能聽到的關門的聲音,就像他們愛情的片尾曲,從此隔絕了他們倆。
半夜,淺淺一個人卷縮在椅子裏,關了燈的房間,筆記本的亮光映在她的臉上,她盯著一張照片,是她和陸石磊分手前的最後一張照片,臉上的淚痕已幹,她回憶著過去種種,分了手,哪怕是前一分鍾,也會被拖進了過去的盒子,要想翻看,就得用眼淚打開,看一次,傷一次。
這張照片,同時被另一串眼淚打開,陸石磊癱坐在地上,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他,身旁躺著無數個空酒瓶,他摸著照片上的淺淺,頭發,眉毛,眼睛,下巴,拿著平板電腦的手在抖,他在抽泣,一點聲都不出,痛苦地仿佛在尋找氧氣的抽泣,淚眼模糊,照片裏,好像是彥鈞在對他笑,“你就不能不離開我嗎?”
第二天,太陽依然燦爛,這個城市沒有為這兩個人可憐人掉一滴淚或歎一口氣,照常的時間軌跡告訴奔波的每一個人,為傷痛哀怨的時候,你會失去更多讓未來幸福的事情。
淺淺拉開窗簾,帶著熊貓眼迎接了分手後的第一天,她和平時一樣洗漱,換衣服,爸媽雖然在廚房上演交響曲,但淺淺能感覺到爸媽窸窸窣窣地在說她昨天晚回來的原因,淺淺換好衣服,坐到餐桌前,一個生日蛋糕完好無缺的擺在桌子中間,眉毛一緊。
“昨天你過生日,我和你爸爸買好蛋糕,但你回來那麼晚,而且一回來就鑽到房間裏,可能你是太累了,所以沒叫你。女兒,生日快樂。”
看著爸媽站在身邊,溫情地看著自己,那眼神隻有父母的眼裏才有,“爸媽,坐下吃飯吧。”
“我,還有事跟你們說。”淺淺低頭看著眼前的豆漿,“我跟他分手了。”
“哦!”淺淺媽媽隻發出了這一個單音節。
淺淺感覺驚訝,抬頭看著他們:“你們不怪我嗎?我不能結婚了。”
秦媽這才知道淺淺昨天一夜不睡的原因,心疼地撫著她的頭發:“媽媽記著你結婚,是想快點有個好人照顧你,讓你更加幸福。結婚不是爸媽的目的,爸媽是想你幸福。”
“就是,你媽媽說的太對了,什麼結不結婚的,隻要你幸福,爸媽就答應。別難過,咱接著努力。”秦爸把一塊蛋糕放到她的潔碟裏,啪嗒~蛋糕上的花瓣落上了露珠,還是鹹鹹的。
在爸媽的鼓舞下,淺淺決心向前看,讓他們放心,她走到樓下,剛要拐出路口,“秦淺淺!”楊平坐在出租車裏招手。
“你怎麼來了?”
“怕你上班遲到,你看你的黑眼圈。”
淺淺接著上車,“你幸運了,今天國寶和你坐一輛車。”
“隻是來接我上班?是怕我想不開吧。”淺淺上車後問他。
“一開始是有著顧慮,但一想你那麼怕疼,絕對下不了手。”
淺淺瞪他一眼:“你可真行。信不信我現在就跳車?”
淺淺這一句話把司機師傅嚇著了:“可別,姑娘,你看你年紀輕輕正當時,可別給我這個歲數了找上些麻煩事。”
“嘿嘿!”楊平捂著嘴偷笑。淺淺胳膊肘用力撞了他。“其實怕你想不開的不是我,是我姐,她命令我上下班全程接送你。”
“行,你要是再氣我我就投訴換貨。”
時間過了一個禮拜,淺淺一直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生活狀態恢複了往昔,日複一日地工作,和陸石磊的一年多時光就像她腦子裏的橡皮擦,她沒對任何人再說起過,但黑眼圈卻始終跟隨著她。
青島區的老大吳總要升職,這天全辦公室的人都聚餐給他送行,酒過三巡,到最後,好多人都走不了直線,一向不喝酒的淺淺,看著小助理Lisa醉得亂吐胡話,一會說羨慕她,一會說嫉妒她,一會說討厭她的,邊說邊比劃,還不忘抱緊酒瓶不被奪走,“淺淺姐,我每次不高興了我就喝酒,喝酒好舒服好舒服的,一杯酒喝下去,一天的煩惱就消失了,一瓶酒喝下去,一個月的煩惱都沒了。就像變魔術一樣,好神奇的……”淺淺把搖搖晃晃的她交給其他沒喝醉的同事,看著出租車開遠,淺淺回頭看著酒吧的門口……
等靈子和楊平趕過去的時候,淺淺麵前已經一桌子空酒瓶,她枕著胳膊趴在桌上,這情景,靈子和楊平的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這是他們第一次看淺淺喝酒,這也是淺淺這輩子第一次喝酒。楊平上前把她拉起來:“秦淺淺。”
淺淺從臉紅到了脖子,就像一頭紮進了胭脂裏似的,“你還喝上酒了?”靈子把她手裏握的死死的啤酒瓶強了下來,“你居然一下子喝了這麼多,你瘋了。不要命了!”